她不耐烦的在路口停车,伸长胳膊靠近他,去够车窗边的安全带。
这个动作她不是第一次做,却是被第一次打断。
她被他环住了腰身,很快,她感觉到秦砚知的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糖糖。”
染着酒意的灼热呼吸喷洒在沈棠的耳边,微热发烫,浑身都升起了鸡皮疙瘩,一路麻到了天灵盖。
她身形一僵。
微微侧目看他,发现他在梦呓。
沈棠神色这才有所缓和,自嘲的笑了笑。
是了,他怎么可能还喊她小名。
却没像清醒时候的粗鲁对他,沈棠双手绕到身后,一点一点的掰着他的指尖,动作小心翼翼。
察觉到要被推开,秦砚知缓缓睁眼,看清是她,愣了愣。
沈棠也没想到秦砚知会忽然清醒,四目相对间,她的思绪瞬间被扯回三年前,她和秦砚知扯证那天。
她比秦砚知年长四岁,他刚到法定结婚年龄的时候,她正是被催婚的年纪,烦了,就随手拉他做挡箭牌,他答应的倒是痛快,揣了户口本就和她去领证。
还记得当初秦夫人看到他俩是拿了结婚证回来的时候,惊的半天没回过神,问秦砚知——
“你知不知道婚姻代表着什么?”
秦砚知答:“是责任。”
秦夫人又问,“你为什么娶棠棠?”
秦砚知笑着,说,“我没娶啊,我嫁的。”
插科打诨的,就是不肯说个所以然,她坐在边上,也好奇的紧,见他半天也说不出重点,就问了句,“秦砚知,你负责不?”
那时,秦砚知沉默了好久。
久到沈棠都不想等答案了,他才回答:“负责。”
“只要你要我,我就一直要你。”
可后来呢?
正在思绪中的沈棠被倏地推开,她猝不及防被推回在驾驶位上,后腰被咯了一下,生疼。
秦砚知表情一凝。
伸手,正准备为沈棠揉下后腰,就被她一下拍开了手。
“滚远点。”
秦砚知菲薄的唇紧抿成线,作势就要下车。
沈棠眼疾手快,直接把他往回拽,“坐好。”
秦砚知一脸倔强。
“不,我要滚。”
“你……”沈棠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瞪着双眼看他。
两人间又成对峙拉锯模式。
终了,还是沈棠先服了软。
拿人钱财,至少得把人带回去才做数。
她在心里默默做着心里建设,语气也随之软了些,“我错了。”
秦砚知惯会蹬鼻子上脸,“错哪儿了?”
沈棠,“……”
她攥了拳。
秦砚知注意到了,顺杆下坡,“行行行,原谅你了,开车。”
沈棠也懒得和他计较,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这样,有什么话总不屑于说清楚,说到一半,总有人先妥协,话就戛然而止。
反正习惯了。
至于这个习惯是好还是坏,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