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
石州城北门,守门兵丁不住的催促着入城的百姓,推搡间,哭嚎怒骂不断,逆流而出的马车队被人流堵个正着。
人流中的马车像是激流中的孤石,不断承受着湍急流水冲击,竟进退不得,马夫怒喝着拥挤上来的百姓,怕马儿受到惊吓。
然怒喝之声并未起到任何效果,眼见人群越来越往马车边靠,马夫不得不抽鞭向一个靠近的汉子挥去。
‘啪’的一声,一鞭抽在了汉子的左脸上,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暴怒的上前,一把抓住马夫衣袖,便一把将马夫扯了下来。
“乃刀货,你敢打老子,”那汉子一拳便打在马夫眼眶上,直打的马夫眼冒金星。
“我是王员外的马夫,你敢打我,”那马夫被打得晕头转向,随口便报出自家老爷名号,谁知不报还好,报出了名号,那个原本就想收手的楞汉子一听,又上前补了一脚。
“老子现在就打你了,你待怎样,给你能的!”
汉子边踢还边骂道,“整个石州,老子知道你是那个王员外的马厮,说,你是那个王员外的马厮!”
“是我的马夫,你个乃球货,敢打老子的人,”马车厢帘被掀开,一个胖脸中年人伸出头来,骂着汉子。
“他先打得我,我凭什么就打不得他,”汉子指着自己脸上的鞭痕,气愤回道。
“那也是你该打,”胖员外冷蔑一眼汉子的脸,“谁叫你听不懂人话,往我马车上挨。”
此时人流已经因为汉子和马夫的争执,短暂停留了下来,周围的百姓见汉子和胖员外吵闹起来,好奇围观。
“我听不懂人话?”
“对,我的马车,是你能挨的马,惊了我的马,踩死你们这些个泥货事小,伤了老爷我,事大,”胖员外指着汉子,手一划,把周围那些好奇围观的人,也给一通划拉了进去。
“泥妈,”汉子楞劲上来,本来就因为鞑子的到来,抛家舍业的躲进城来,人挤肩磨的就一肚子火气了,陡然听到这话,怒瞪着双眼,就跳上了马车,一把就扯住胖员外的发髻,挥拳就打。
胖员外也不是个善茬,两人便在马车上扭打了起来,打得车厢晃荡,坠在车厢后头的细软,便被挤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白花花的银子砸落在地,周围逃难的百姓一看,眼都直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银子!”
接着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抢银子的,入马车拿的,马车车厢被挤得四分五裂,胖员外更是被人踩踏的在地上哀嚎,汉子见势不好,手急抓了一把首饰,调头就跑进了巷子。
在城门口维持秩序的兵丁见城内出了乱,驱赶开要往里挤得百姓,才见到被人踏的鼻青脸肿的胖员外,“如何了?”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全被抢了!”
胖员外哭天抢地的向兵丁哭诉,那些抢了银钱的人,早就跑没影了,那里还能看到,且现在是入城关键时刻,人多又乱,兵丁自然不肯为他去追索。
只得对他道,“你自去州衙上报,老爷我没空管你这鸟事!”
“我的银子呀!”
见他还在这哭嚎,兵丁怒骂道,“鞑子来了,你还带这些个银子出城,作甚!”
“我做生意,这都是我的本钱!”
“跟鞑子做生意不成,我看你就是奸细,抓起来!”
“啊!”
那胖员外一脸懵逼的被两个兵丁直接拿绳索捆了,就往路边一放,不再理会,只得不断地挣扎嚎叫。
却是没人在去理会他,突然人流加快了步伐,甚至传来女人小孩的尖叫声,“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城楼上的守卫大声的朝下喊道,“快关了城门,鞑子来了!”
这不喊还好,一喊,人流顿时更加紧迫,吩咐往内拥挤,兵丁不断地用哨棒挥击闯入的人,才堪堪将城门关上,任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