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律律!”
刚刚搭建起来的明军简陋营寨前,鞑子骑兵战马嘶鸣声喧嚣袭来,排成面墙的战马群,各色掺杂其中,马上的鞑子兵,手握各色武器,目光冷然注视着栅栏后手握火铳的明军。
石州城上,知州王亮采得知援军终于到来,正在城楼上眺望,见援军才刚搭建好营寨,鞑子便前来袭扰,不由得暗自为明军担忧。
步兵因为机动性,在野战面对骑兵,自古便是吃亏的兵种,而大明并非是战马生产地,每年都是通过盐茶等跟周边的蛮夷交换马匹,这便是茶马的由来。
蛮夷每年会将去势的马匹跟大明交易,以换取盐茶等必要的物资,这是大明特有的边地贸易。
大明缺马,而周边蛮夷缺物资。
大明可以不要马的进行物资制裁,但草原经受不住大明这样的制裁,因此,每年都会出现多起过境劫掠事件。
而这次,俺答更是侵入大明数百里入山西腹中石州,造成的影响极为的恶劣,大明朝廷更是不能忍。
“将身上的火雷都取下来,放置在脚边。”
连盛绕着栅栏不断地提醒士兵,一千多人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寨,谈不上多完备,只是将树木砍伐去枝叶后,用麻绳捆扎成拒马,后头在搭建一个栅栏,防止鞑子骑兵越过拒马,跳入营寨。
“不用紧张,按平时训练使用即可,你面前的鞑子,火铳一铳就能撂倒,火雷扔过去一样能炸死!”
“都是肉长的,且他们骑在马上,老子闭眼都能打中!”
“你们都是太子殿下优选出来的大明新军,都是精兵,要相信手中的火铳和上峰的指挥!”
“没有命令,不准开火!”
“投掷火雷一定要使出力气,别他娘的就扔自己和同仁脚下,能炸死鞑子,就能炸死你!”
“要是让我看见谁没出力气扔,老子直接将火雷塞他腚眼子里头!”
“哈哈哈!”
连盛的话,让还处于亢奋状态下的士兵轰然一笑,紧张气氛淡了些许,他们在山坡一战,已经是见过血的军人了。
如今面对营寨前集结的鞑子兵,并未感到多大的害怕感,有的只是兴奋和大战来临时的些许紧张感。
连盛作为团长,就是不断的提醒这些处于亢奋状态下的士兵,记住自己平时的训练操作,不用紧张,都是人,鞑子吃你一铳子,也是会是的。
张仓扶正自己头上的笠形盔,将系带又重新捆实,来回反复的捆了三次,直到边上的小队长用手敲了一下他的头盔之后,才停下。
“你是要勒死你自个吗?”
“绑紧就行了,勒那么紧,一会打起来,气能透过来吗你!”
“嘿嘿,队长,”张仓笑着停下手道,“我这不是再确认一下嘛,免得一会紧张,头盔掉了!”
“掉不了,都是造办监按头型特意造的,你跳一下,不松动,没觉得不舒服就行了。”
小队长没大张仓多少岁,但他入伍早,是第一批一千新军的骨干,因而新军扩军之时,他被选调为小队长,带领这九个新人。
“按照平时训练的操作来,一定要拉了这根绳子,冒白烟了才可以扔出去。”
“别没拉绳就扔,那样连鞑子都砸不死。”
“但一定要记住,冒白烟了,就是躺地上了,快死了,也得给我扔出去。”
“要记住,你的周围都是战友,可不是只是炸死你自个一个!”
张仓收起笑脸,郑重的朝小队长点头道,“放心队长,我晓得,操典上都有讲,就是死,也得将火雷用身体盖住,死一个和死多个,我还是知道的。”
“嗯,好,都准备一下,把火雷后头的保险打开,别一会打起来,手忙脚乱的,”小队长对着其余的八个手下说道。
火雷是朱翊釴命造办监仿照后世的木柄手雷生产出来的,也是新军的制式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