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南京城外的官道上,一队身穿罩甲,打着旗幡的明军,队列整齐的行进着,为首的刀盾手背着藤盾,扛着标旗,大踏步在前开路,遇到挡道的百姓,便用旗杆格开道路。
中间近百骑身穿鱼鳞甲,头戴笠形盔的骑士,护卫在两个官员身旁,不断地警戒四周,看似前后错落,但却把俩官员稳稳包裹在中间。
再后头便是扛着斩马刀和长勾镰的长枪兵队列,为首打着两旗号,一书‘谭’字,一书‘戚’字,还有两面长幡,上书:兵部尚书协理蓟辽巡察督事!
另一面上书:左军都督府同知都督!
大军所过之处,百姓无不敬仰驻足,更有孩童忍不住指着戚字大旗大喊,“爹爹,戚家军!”
“爹爹知道,不可无礼指着戚都督,”孩童父亲急忙将其小手压下,细声细语的解释道,“你瞧那个留着黑胡须,穿飞鱼服的便是戚都督了!”
“爹爹,那不是龙吗?”
“不是,带着翅膀呢,龙没翅膀,知道吗!”
“真好看,我以后也要穿!”
“哎呦我的小祖宗!”
军阵中,戚继光笑着看向那个说话的孩童,骑马缓步略过那带着希翼羡慕的小目光,一旁的谭纶见戚继光这般神色,笑着说道,“元敬,这些年为国操劳,等到了京师安顿下来,得尽快让弟妹为你诞下一儿半女才好!”
“子理兄,为国为民尽事,晚些也无妨,”戚继光笑着回道。
谭纶笑着摇头道,“还是加快些为好,莫要到时令正又要埋怨于我,哈哈哈!”
戚继光苦笑着摇头,他这个夫人,脾气委实过于彪悍。
有一次他与谭纶就军事谈论过晚,谭纶休憩在客房,突然听到重物落地声响。
第二天,谭纶与戚继光会面,询问昨夜为何传来重物落地之声,且影影绰绰听到你戚继光的小声哀嚎。
便听戚继光先是观察了下四周,见无人,这才小声对谭纶道,“乃是昨夜贱内掷衣所响动。”
谭纶大为不解,“掷衣何故发出如此声响!”
“我在衣中!”
谭纶目瞪口呆看向戚继光,先是惊讶,随后了然,接着便是同情,拍了拍戚继光肩膀,无语走开。
“禀都督,前面到了朝阳门,已有各部留守大臣出城迎接。”
就在谭纶戚继光二人交谈之际,探马飞快回报,前军已经到了南京朝阳门下了,留守的六部官员,已经在城外迎接两位上京的剿倭功臣。
谭纶一听探马的汇报,面色一紧,对着戚继光道,“元敬,快快随我前去城门处,面见各位尚书!”
这些留守南京的六部大臣,虽然职权上不如京师的那些尚书权重,但人家怎么说也是堂堂朝廷尚书,听闻他二人到来,出城迎接,乃是礼仪。
谭纶可不敢托大,急忙叫上戚继光,一同快马朝城门奔去。
待快到城门十步远,谭纶勒马下鞍,拱手笑着朝一众官员走去,“竟劳烦各位尚书部郎在此等候,真是折煞谭某了!”
戚继光见谭纶下马,也忙跟随,拱手朝各位朝廷大员笑道,“惭愧惭愧!”
“哈哈哈!子理你等莫要自谦,”南京户部尚书马森上前把住谭纶手臂,笑着对戚继光道,“元敬,你二人路途劳累,如今到了南京城下,让士卒城外扎下营寨,小修几日,解解乏累。”
南京吏部尚书刘体乾也笑着上前道,“南京繁华之处,正好趁公务之便,游玩一二,也不枉白来南京一遭不是!”
谭纶只得笑着应下,对马森刘体乾等人道,“如此,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入城!”
“各位先请!”
戚继光作为这次带队主将,不好撇下士卒,自己入城,只得告罪道,“子理兄且先自去,待某安顿士卒一切,再往寻兄便可!”
“好,军务要紧,元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