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调到京师任个京官不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吗!”
孙克弘一听孙伍这话,顿时心思急转,是呀,自己父亲生前那么多故交学生,个个在朝廷中枢为官,自己何必在这苦哈哈的干熬。
直接走关系,不是更加平步青云了吗!
想到这,孙克弘忍住心中的喜意,故意板起脸来训斥孙伍道,“你懂什么,老爷我一身清正,从不攀炎附势!”
“哎呀!我的二老爷呀!”
孙伍看孙克弘的脸色,知道他已经动心,只是拿捏架子,不肯轻易表露,便假装接着劝谏道,“您想大老爷一人在京,辛苦勉力维持,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大老爷着想不是。”
“您上了京,不就可以和大老爷互相扶持,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老太爷在世时,官至礼部尚书,您这般优秀,到时不得入阁拜相不可!”
“呵呵!”
孙克弘听了孙伍这番话,呵呵笑着叫起还跪地的孙伍,“你这奴才,牙尖嘴利的,那老爷我就让你进京,为老爷我上门前往几位阁老家中打点一二吧!”
见孙克弘终于入套,孙伍忙不迭的点头道,“二老爷您放心,凭着小的这一张嘴,定能给您把事给办成!”
“好,”孙克弘满意的点点头,朝一旁的孙凌道,“再给他两千两银票,让他带着到京打点一二!”
孙伍一听两千两,心中那个激动,但他赌徒心理,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更加恭敬的朝孙克弘躬身道,“有了二老爷您这两千两作后盾,小的底气便更足了十分!”
孙克弘笑着摆摆手,示意孙凌带着孙伍下去拿钱,孙克弘并不怕孙伍拿了银钱跑路,孙伍乃是孙家的家生子,身契都拿捏在孙家手中,逃到哪,只要是被官府抓获,都得遣送回华亭孙家。
敢携款潜逃,到时抓住,可就不是打几板子就能了事的了。
孙伍这边,拍着放置在胸口贴身处的十数张银票,心中得意不已,暗自感叹自己口才了得,竟能这般轻易的就从孙克弘处忽悠来两千两银子。
此时巨款在身,孙伍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胯下凉飕飕的,难道这就是有钱的感觉,身后传来孩童的嘲笑声,孙伍侧耳一听,这才赶紧摸向屁股。
“娘的,裤裆开了!”
原来是早前在赌场与人争执,被人提着单脚拽出,应是在那时被扯破了,当时心忧后路如何是好,并无暇理会其他,这会得意之时,被人当街看光,孙伍急忙捂住脸就往成衣铺子钻。
身后传来孩童哈哈的嘲笑声,以及一些大人的调笑声。
驿站外看着孙伍这番狼狈样的孙凌,摇头叹气道,“老爷也真是糊涂,竟听信这厮的言语,白白给出去两千两!”
成衣铺子内的孙伍,直接花了一两银子置换了一身绸缎料子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街来,一通打扮下来,倒也人模狗样。
刚刚还取笑孙伍的那些人,见孙伍这身打扮,也不敢再多嘴,装作没事发生,自顾自的做起事来。
孙伍走到嘲笑他的孩童前,捏着孩童的小胖脸道,“小孩,老爷我认得你!”
“你认得我,那我叫何名字!”
小孩一脸天真的看着孙伍,孙伍被小孩这一反问,一时噎住,打量了下面前这个小孩,八九岁年纪,长得白白胖胖,模样倒是周正。
“我记得,你姓笨,”孙伍胡诌道。
“呵呵!你是不是接着要说我叫蛋,”小孩白了孙伍一眼,暗骂道,“幼稚,这种把戏,我两岁就不玩了!”
“两岁便不玩,那你三岁玩啥!”
“露着屁股蛋满街跑呀!”
“哈哈哈!”
还在假装做事的周围人听了小孩的话,又是哄然大笑起来,孙伍一听恼羞成怒,举手就要朝小孩扇去,被旁边的人一把抓住胳膊。
“你作甚,一个大人,还想打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