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兄,您可明白在下的意思!”
祝卿长点点头,这次开海贸,那个不是当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攥住,想要人家轻易松手,哪里是这般容易的事。
“我明白宋兄的难处,这样吧宋兄,我出一千两,另外您的违约罚金,我也给您缴了,您认为这样如何?”
按祝卿长的意思,你宋子温白得这一千两,应该也不算亏了才是。
宋子温轻摇头道,“祝兄,不是在下我看不上这一千两,在下虽生意上艰难了些,但这一千两,在下还是能轻易拿出的,祝兄便不要在这般说了。”
“祝兄,出了海,一船瓷器,还赚不回这一千两?”
“出海非是一平如稳之事,大海之上,天气风雨变幻,”祝卿长笑着抿了一口酒道,“或许一船暴富,或许船毁人亡也未可知!”
“这个道理,我自然知晓,我父多次出海,内中之事,早已告知,”宋子温胖脸上笑起,露出两个酒窝。
“且市舶司那边,听说还出了一个海运保险,不知祝兄听没听过!”
“海运保险,这是何物?”
“这海运保险,乃是市舶司考虑海船出海,风险极大,为我等之海商量身打造之赔付契约。”
“听市舶司说,每船按实际载运货物之价格,出保金,若船翻或遇上风浪损毁货物,非人为故意,只要签了契约,市舶司保险局都会照价七成赔偿!”
“才七成?”
“不然呢,祝兄还想市舶司照价全额赔偿不成,若是那个海商出了海后,卖不出价格,直接倾倒入海,市舶司不得赔死!”
“且市舶司到时还会有专门跟船监管的吏员,全程记录,各个出海的海船也需全程记录航海日志,到时到港,市舶司要统一收取。”
“一旦出现极端天气等,对照其他海船日志,便可按照多本日志,判断是否违规瞒报!”
“哦!”
祝卿长恍然大悟,这些朝廷官员,想法是一套一套的,丝毫不会让底下的商人占半点便宜,按照这样的搞法,就是海商贿赂了跟船吏员,只要跟其他的海船日志对不上,便是有问题。
且日志一旦被涂抹过,市舶司保险局就不会当做采纳证据,每本日志都是市舶司发放,每一页都会印上编码,防止有人临时串供,私自撕毁页数后重新填写日志。
市舶司规定,任何海船出海,必须每日填写航行日志,按照日志中的规定填写日期,航行方向,天气,风向等等。
一旦发现海船不按规定填写或者全程不填或漏填,发现一个,市舶司会直接取缔一个,绝不姑息!
这个规定是朱翊釴明确要求市舶司必须严格执行,有这些海船先行替水师探路,之后朱翊釴会命人将这些航海日志归档总结,等将来的水师学校成立,可以直接教授给那些学员。
你说你不识字!
你不懂,难道不会请一个懂的去记!
还要不要这个海贸经营许可了!
祝卿长听到这,算是彻底明白了宋子温为什么这般笃定,一定要出海了,换做是他祝卿长,有了市舶司保险兜底,就是船翻了,被劫了,也不至于直接赔个底掉。
“这样吧,宋兄,您去将这商铺租赁契约退了,罚金还是我来出,我再将这商铺直接买下,到时我再让出一角来,您直接在店里继续出售,可好!”
宋子温直接摇头,笑着道,“祝兄,那到时海贸经营许可,是填您的名,还是填我的名!”
“填您的名,到时您一句话,将我宋子温直接踢走,那我上那说理去,这个办法不妥当!”
“这个!”
祝卿长一听,也知道了自己话中的不妥,也不怪宋子温这般说,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商铺一旦祝卿长购得,自然海贸经营许可证上,要填他祝卿长的名,不然他祝卿长费劲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