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岂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刘治释然又惶恐,大将军居然会同意。
莫天更是惊呆了下巴,从小他便跟在大将军身侧,除了死去的夫人,少爷从来未曾让一个女人近过身,魏贵妃都不行。
如今居然会同意让白医生给他缝合伤口,刚伤口流血大将军却不允许他做任何处置,莫非是在等白医生?!
白心也被他这一“嗯”,猛地回过神来,这人居然会同意?
她瞪大眼睛看向夜岂,正好对上他那锐利的鹰眸,眼神交汇,白心心猛地一颤,轻咳一下,稳定一下心绪,说道:
“那就开始吧!”
话毕,也不等他们什么通报流程,抬着药盘径直绕过书案走到夜岂身旁,自顾自的摆上药盘到书案上。
步枪也很懂事的绕到夜岂身旁另一边,白心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夜岂则静静地看着白心手上的动作,由于白心站身侧,衣袖轻纱时不时会碰触到他的身上,淡淡的清甜香气扑鼻而入,沁人心脾。
莫天和刘治则站在一旁,看见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大气都不敢出。尤其莫天,下巴都要惊掉,少爷什么时候让女人这边靠近过,连语然公主都不行。
白心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内心的小九九,细心安排手上的事情,戴上一次性手套,在夜岂的书案上摆上一次性垫子,还从包里拿出一盏小白炽无影台灯。
夜岂离白心近,看着她拿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时间有点失神,他们的东西,都这么古怪吗?
“把手放上到这里!”白心准备好器械,对夜岂说道,声音轻细而明丽,唤回了夜岂的心神。
他正了正身形,把手平铺到垫子上。
白心点开白炽灯,一时间房子敞亮起来,尤其夜岂的手,清晰的展现在白心眼前。
这是一双武将的手,手指忻长,但是关节粗厚,还有厚茧,破了又好,好了又磨破,想必平时训练不曾停歇过。缠着手心伤口的纱布被鲜血染红,白心皱了皱眉,这个人不知道疼吗?
拿起药盘的剪子三两下利落剪去夜岂手中浸红的纱布,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深而见骨,鲜血外涌,可以想见当时他抓刀的力气有多大,白心不由得心生异样,这人,还真是能舍手救狗。
白心抬眼看了一下夜岂,见他正看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便说道:“现在先给你消毒,有点疼,先忍着,等下缝合时候再给你打麻醉!”
“不必麻醉!”夜岂轻飘飘说了一句。
白心手一顿看向他,见他如此平静,眉毛一挑,那么能忍?
“嗷”,步枪低低叫了一声,头手趴在夜岂的腿上,像是安慰他一般。
夜岂看向步枪,眼神微变,变得柔和,这狗儿,还真是通人性。
白心被步枪这个样子惹得有点担心,这狗儿跟她医治病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都是懒洋洋趴在地上,现在居然对夜岂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感情,这夜岂真是与众不同吗?或是步枪懂得报恩?
她轻嗤一声,甩一甩头,无论哪种,她还是要远离夜岂,她跟他的身份实在尴尬,若是有一天被发现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白心也不再纠结麻醉的问题,动手给夜岂的手消毒起来。
夜岂被她轻嗤的声音吸引回头,看着她眉宇微皱,她这么不愿意步枪跟他亲近吗?微微不悦,盯着她细长的睫毛看了许久,又看着她专注细致手中动作,鼻尖时不时飘来淡淡的清香,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缓缓划过,全然忘记了疼痛。
莫天刚还在为那一瞬间的昼亮而感到新奇无比,他在这明亮的灯光下,也清楚的看见了少爷脸上的变化,这一人一狗,给少爷这十多年的冰冷的脸色带来柔和的变化,这白医生的到来,到底是福是祸?
刘治早就见过白心的小白炽灯,所以也就没有第一次那般新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