肴如同流水一般地流向各个席口。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中就有上次被张玄气得昏死过去的慕容渊,曾经如温润君子般的脸庞如今却带上了几丝阴鸷之气。
慕容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颇有不把自己喝死不罢休的架势。
慕容渊年近七十的老父亲慕容垂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的担忧,他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为何苦闷,但他无能为力,只能勉励劝慰道:
“今天陛下开恩,趁公主大喜之日解除了你的禁足,你就不要再心生怨怼了,我托人在南边给你谋了个差使,你出去历练两年”
“我哪儿也不去!”慕容垂话还没说完,慕容渊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父亲。
慕容垂还欲再劝,慕容渊提着一壶酒就走出了案席,往恭房走去。
太庙是祭祀天地的庄重之地,因此像恭房之类的污秽之所只能设立在角落。
慕容渊歪歪扭扭地走了许久,才终于走到了恭房外,正准备宽衣解带,身后却有人叫住了他。
“慕容兄!”
慕容渊顿住脚步,回头一看,来人和他一样的白衣公子打扮,只不过纤细的骨架,和喉下的平坦,说明了此人是女扮男装。
“拓跋沁?这是男子的恭房,你来这儿做什么?”
拓跋沁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自然是特来寻慕容兄有要事!”
“要事?”慕容渊本能地不想和对方接触。
看姓氏就知道了,拓跋沁也属于拓跋皇族,被封为蓟县郡主,她爹正是受封和亲王的拓拔慎。
虽然在身份上拓跋沁低了拓跋婉儿一截,但要论及美貌却丝毫不输。
如果说拓跋婉儿如同骄阳般明媚,那拓跋沁便如皎月般冷艳。
可两女在风评上却千差万别,究其原因自然在性格上。
接触过拓跋沁的人对拓跋沁只有两个字的评价——“阴毒”!
因此即便拓跋沁美貌过人,也没多少年轻男子对其心生爱慕,反而是对其敬而远之。
慕容渊自然也不例外。
拓跋沁看出了慕容渊脸上的防备,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慕容兄难道就打算放弃了吗?”
“放弃什么?”
“做驸马啊!”
慕容渊看了拓跋沁一眼,冷笑道:“我还想多活两年!”
拓跋沁闻言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慕容兄误会了!我可不是来招慕容兄当入幕之宾的!我说的是婉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