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刚才给的不是兵书啊,要叫这人看见了兵书那还得了!就这人的厚脸皮程度,没准一本也不给我留……】
【要真都叫他拿去给四皇子献殷勤,那我可真是天诏的罪人了!】
尚听礼垂着脑袋,心里又把柯信给骂了一顿。
【蠢世子你说说你,没事看好四皇子做甚?那人看着便不是个好人,一笑起来怪令人心里发毛的。】
【你是不是瞎了眼?】
柯信听得这些话,几欲吐血。
合着在她心里,自己不止是个蠢货,还是个不要脸皮、不折不扣的赖皮小人?呵呵,他还瞎了眼?
柯信一气之下,气得晾了她一顿晚饭。用饭时,他并未同尚听礼一道吃,而是让杜衡替他端了晚饭到书房里。
他却不知,不与他共进晚餐,尚听礼这顿晚饭吃得特别满足,甚至胃口好得多吃了一碗饭。
听到常棣这么说时,柯信又气了个半死。
“她当真多吃了一碗饭,还吃得很香?”柯信怒目,他手中的筷子快要折断。
常棣大气不敢出,老实道:“属下亲眼所见。”
“咔擦”一声,柯信手中的筷子断掉,他咬牙切齿道:“很好。”
常棣低头瞧着地面,极力降低存在感。
筷子断开后,柯信不再用膳。可杜衡端进来的饭菜,他也只吃了一点。
晚上洗漱过后,柯信又钻进了书房,还表明自己晚上不回去睡了。
尚听礼喜得想放爆竹。
这事常棣则是不得而知,否则通过他的嘴巴传话到柯信耳中,他主子怕是要气得直接躺下了。
半夜,有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柯信翻来覆去睡不着,忍无可忍地起了身,穿好衣裳,正要奔小厨房而去时,骤然间想起了让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他最终咬牙去了寝屋。
半梦半醒间,尚听礼被人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眼前是那个扬言今晚不回来过夜的人,不由拧眉道:“世子?”
【这是发的什么疯?】
柯信瞪她一眼。
尚听礼眨眨眼。
【瞪我做甚?您又犯病了?】
“……”
柯信盯着她,面无表情道:“我饿了。”
“哦。”尚听礼一时没反应过来。
柯信蹙眉重复道:“我说我饿了。”
【你饿了便饿了,饿了去寻顾婶给你做吃的去呀,来找我做什么?】
顾婶便是新苑小厨房里的厨娘,平素皆是她来做她们的膳食。
尚听礼清醒了几分,瞧着柯信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冒出了一个自觉荒谬的念头。
【你不会是想让我起来给你做吃的吧?】
柯信依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尚听礼吞了吞口水,试探着道:“我去给世子煮个面?”
柯信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
尚听礼:“……”
【哦,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起身披了衣裳,认命的同柯信一道去了小厨房。
已是子时,顾婶她们早已歇下,小厨房里无人,亦没有光亮。
将灯点上,尚听礼从闷户橱里拿出了面条。
她对自己的厨艺并不自信,一边煮着面,一边在心里头念叨着。
【这可是你自己让我给你做吃的啊,天地良心,可不是我自己要害你哦。】
柯信在一旁坐着,这话听得他右眼皮直跳。
她不会下厨?
一盏茶的功夫,尚听礼将煮好的面条端了过来。
“世子请慢用。”
柯信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那碗面条已经不能称之为面条了,面是软塌塌的,鸡蛋是稀碎的,两相盛在碗里,仿佛黏黏糊糊的,没有一点卖相,更遑论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