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祈的脸色如铁,沉凝而坚毅,他完全忽视了皇上伸手欲扶的动作,声音铿锵有力,仿佛金石相击。
“陛下,臣有状要告!”
皇上的目光落在刘祈那坚毅的面容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他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恐怕非同小可。
于是,他挥了挥手,命令道:“你们都退下。”
李公公领命,带着大殿内的宫女太监们纷纷退出了大殿。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皇兄,你要告何人?”
刘祈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却满是悲痛与决绝,他直直地盯着皇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臣要告,十二皇叔,通敌叛国!”
话音刚落,刘祈猛地低下头,用尽全力将自己的额头磕向坚硬的地砖。
皇帝被刘祈的话语深深地震撼,以至于他长时间地陷入了沉默。
他目光复杂地扫过同样跪在地上的萧泽和陆洛童,只见他们的头颅低垂,紧紧地贴着地面,让人无法看清他们此刻的表情。
萧珩静静地站在一旁,脸色凝重。
皇帝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他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缓缓坐回龙椅之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你们都起来吧。”
四人闻言,纷纷起身。
刘祈注意到皇帝的表情虽然震惊,但却没有丝毫的疑惑,他不禁心中一动,试探地问道:“皇上,莫非您早就知道了?”
皇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刘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朕早就知道了。”
刘祈深深一揖,恭敬地问道:“陛下,您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怀疑他的?”
皇上微微颔首,缓缓道:“二十三年前,萧珩领兵与戎狄交战,几次都险些陷入绝境。那时,朕便开始有所察觉。”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
萧珩更是震惊不已,他沉声道:“陛下,您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皇上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当时萧珩在外征战,每一次的战术部署都需上奏于朕。朕渐渐发现,每当宫中得知了部署详情,萧珩便会遭遇重挫。而每当他临时改变战术,便能化险为夷。这种巧合,让朕不得不起疑。”
众人听着皇上的叙述,心中都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刘祈惊愕不已,脱口而出:“当年,是父王亲自出任监军一职,为何臣从未听父王提及此事?”
皇上面露无奈之色,轻叹道:“当时朕也只是心中有所怀疑,但唯恐此事传至前线,乱了军心,影响战事。于是,朕给萧珩下了密旨,让他在外征战时,可自行决断战术,不必事事上报。”
萧珩微微颔首,回忆道:“当时,本王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曾向九王爷提及此事。然而,还未等本王想好如何向皇上禀报,皇上的圣旨便已经送达。得益于这道旨意,我军才能灵活应变,最终大获全胜,扭转了战局。”
皇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待你们凯旋之后,九皇叔也来找过朕,他的疑虑与朕不谋而合。后来,九皇叔深入调查,终是寻得了一些蛛丝马迹。”
刘祈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切地问道:“父王究竟查到了什么?”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回忆起那段令人不安的往事:“九皇叔在十二皇叔的府邸中,意外发现了一块愤天堂的令牌。”
此言一出,四人皆是大惊失色,面色惨白。
陆洛童颤抖着声音说道:“仅凭一块令牌,怎能断定十二王爷通敌叛国?这证据未免太过薄弱。”
皇上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沉的忧虑:“若只是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