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虎仿佛自一场悠长的梦境中悠悠转醒,是被陆洛童那温柔却带着穿透力的呼唤拉回了现实。
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掠过陆洛童,又轻轻落在了萧泽身上,两人的眼神中闪烁着微妙的好奇与关切。
陆洛童的声音柔和而关切,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和风,轻轻拂过心田:“江小虎,你现在感觉如何?”
江小虎的动作略显迟钝,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同时不自觉地避开了陆洛童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低声道:“大人,我已经无碍了。”
陆洛童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宽慰:“那就好。”言罢,他缓缓侧首,目光与一旁的萧泽交汇,仿佛无言中传递着某种默契。
萧泽随即将视线转向江小虎,言辞中带着几分正式与凝重:“江小虎,我们二人此行踏入柳树村,有两个缘由。其一,便是要将江鸣杰不幸辞世的消息,亲自告知他的家人。其二,则是近期我们察觉到,江鸣杰似乎意外获得了一笔不菲的财富,而这突如其来的横财,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它或许正是导致其遭遇不幸的祸根。因此,我们特地赶来,欲对此事进行调查。”
江小虎轻轻拾起桌上的茶碗,浅酌一口,试图以清水平息心中翻涌的波澜。
待水涓涓入喉,他满意地搁下茶碗,臂膀微抬,随意以衣袖拂去唇边遗留的晶莹,动作中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
陆洛童适时接过萧泽未尽之言,语带探寻:“适才风闻,江鸣杰因嫁女而获巨额聘礼,此事确有其事?”
江小虎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鼻孔间轻轻逸出一声悠长的冷笑,那双眸子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与凉意,仿佛在说:“嫁女?哼,这等事。”
语毕,他再度悠然地拾起桌上的茶碗,动作闲适自得,仿佛周遭的喧嚣与纷扰皆成了过眼云烟,唯有那袅袅升起的茶香,在这方寸天地间静静徘徊,与他的心境相融。
萧泽与陆洛童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对江小虎此刻的态度摸不着头脑。
只见江小虎轻啜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更加明显的不屑:“这世间,竟真有如此亲生父亲,可笑,可笑至极。”言罢,他轻轻放下茶碗,举手投足间尽显超然物外的洒脱。
萧泽与陆洛童的神情悄然间染上了一抹微妙,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了对视的目光,转而投向了周遭的景致。
京城的主干道上,两旁密布着各式各样的小摊,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其间,为这繁华的街市添了几分拥挤而又不失和谐的氛围。萧泽与陆洛童并肩漫步于这熙攘之中,他们的身后,各自牵引着一匹雄壮的高头大马。
萧泽的马匹,皆为精挑细选的战马,单从那矫健的身姿与不凡的气度便能一眼辨出,它们绝非池中之物。
红棕色的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身躯挺拔,比寻常马匹更为高大,仿佛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速度,引人侧目。
陆洛童胯下的坐骑,虽非驰骋沙场的战马,却也风度翩翩,自有一番韵味。这是陆洛童之父陆可,费尽心力,踏遍千山万水,专为爱子精选的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它体型魁梧,血脉中流淌着大食良驹的尊贵,即便与萧泽那匹骏逸非凡的坐骑并肩而立,亦是毫不逊色,各自彰显着不凡的气度。
两人并肩徐行,话语交织于微风之中。萧泽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陆洛童身上,轻声道:“陆洛童,你可曾察觉,那江小虎举止间透露出一丝诡异?江鸣杰之死,似乎并未让他表现出应有的哀伤,反而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异样。”
陆洛童轻轻颔首,眸中闪烁着洞悉的光芒,缓缓言道:“确实如此,我亦有所察觉。我观察到,江小虎在得知其父遭人杀害的讯息时,那份震惊与愤慨,竟比他初闻父亲亡故于京都府大牢之时更为强烈。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