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皇后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跟她莫妍死磕到底了？

莫妍忍住怒气，冷笑一声，望着皇后道：“难道我说错了吗？锦鲤不是鱼还是人？它是皇后娘娘的同类不成？”

“你藐视能给皇宫带来祥瑞之气的锦鲤，好感狡辩！”王皇后说着转身朝韩允跪下，“皇上，这宸妃胆大包天，视尊卑规矩为无物，难道皇上还要向着她吗？”

“够了。”韩允语气并无起伏，却是忍耐到极限，他淡淡地俯视着跪在面前的皇后，“皇后，宸妃说的没错。那锦鲤的确不过是一群鱼，不过是仗着有太后喜爱便一跃成了宫里的尊贵的玩意儿。既然这锦鲤在这里惹出这么多事来，从今儿起，御花园池子里不准再养锦鲤。太后喜欢，我叫人在行宫再养便是。你这般咄咄逼人，一定要我惩罚宸妃。到底是为太后还是为你自己，非得叫朕说破不成？”

皇后还想张口，韩允抬手阻止，“好了，朕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半日功夫，你不要再说。”

说完又看向莫妍，“宸妃心地善良，不忍看到大皇子遭杖责，那便罚大皇子一月不得走出宁仁宫，闭门思过。宸妃也回彩云殿思过。钦此。”

韩允说完便站起身来，“回朝阳殿。”后大步离开。

莫妍见他走了，好在临走前到底是改了对韩戒的惩罚，她摸摸韩戒的头，道：“遭这无妄之灾，大皇子委屈了。这月便乖乖在屋里待着。咱们一个月后再见吧？”

韩戒早就被皇后惩罚的麻木了，一个月不准出门的惩罚真不算什么。他没什么情绪波动，点点头，“多谢娘娘为我求情。”

皇后对莫妍发不了火气，对大皇子却是有权力的，她见韩戒和莫妍这般熟络，心里来气，虽然韩戒是个找她烦的，但到底是养在她名下的，叫她娘。莫妍这样一副亲娘的模样，她实在是觉得吞了苍蝇一般恶心，“韩戒，你还不回去你屋里待着去，和宸妃这般难舍难分的，是不是想叫她一声母后啊？本宫苛待你了不成，你给我吃里扒外，没良心的混账东西！”

韩戒忙从莫妍身边跑开，出了大殿往偏殿跑去。莫妍看着韩戒过街老鼠似的害怕皇后，心疼韩戒，便道：“皇后，你对大皇子苛不苛责，你心里明白。他是你宫里的人，我明白。但是你也得记住了，这是皇上的亲生子，虽然他母亲出身低微，但好歹他也是皇室血脉。不是你可以随意虐待的。别叫我知道韩戒因为跟我亲近，便要比从前更多受你苛责。别忘了，皇上去我那儿可比来你这多多了。什么叫耳边风你也大约知道。你诬赖我不是第一次了，我不会次次都被你踩到。今日之事便是教训，你好自为之。”

一句“皇上去我那儿可比来你这多多了。”锋利的尖刀一般刺进了皇后的心里。她浑身发抖，冲着莫妍声嘶力竭的大喊：“滚！滚出我的宁仁宫！以后都不准踏进来一步！”

莫妍一听，笑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求之不得呢。每日里低声下气跟你问安，老子早受够了！”

说完，带着自己的宫女侍婢大摇大摆走出了宁仁宫。

……

春日来了，从南草场转场来的牛羊开始在青羊关绵方圆三百里春夏草场里放牧。莫家所在的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有几只羊，大家集合到一起来放。每年给放牧羊群的羊倌一些酬劳。可巧，前些日子村子里那个放牧的老倌儿病死。村里一时找不到合适接手放牧牛羊的人。

村正便把莫谦叫去，吩咐他先顶替一段日子。莫谦才帮着村子里盖起一座村堡。还没歇两日，这又要去放牧。方氏心疼莫谦，也怕这莫谦一去放牧便是十天半月不能进家，自己一个女人家只怕会遭村子里对他们有敌意之人的刁难和欺负。

但一家子都是戴罪之人，村正说什么又不能不听。因此便暗暗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