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宏又双叒叕破防了。
欢迎会是做给别人看的,他自然是知道罗美兰对亲生女儿回来并不上心。
房间是用杂物间改的,就那琴房还比杂物间大好几倍呢,再说三楼的房间全空着。
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是江星柔淘汰下来的。
那又怎么样!
童婳在乡下的日子更苦,给她安排这些,已经比她以前的日子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这些都是家事,要是闹到媒体面前,他和罗美兰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江世宏都已经搞不清童婳是故意的,还是乡下人真的什么都不懂。
反正童婳光脚的,怎么丢脸都不怕!
可他,江世宏,他有那么大一公司呢!做什么都得谨言慎行!
这一刻,江世宏真的是后悔把童婳丢在乡下十六年,脾性被养得那么粗俗。
可是那时候……
那时候他也没办法,谁知道罗美兰会立那一份遗嘱,而他也要腾出手来先把公司的大局把控住。
江世宏神色阴沉地摸摸额头,“小婳,你怎么一点小事就找媒体,这个习惯不好。”
童婳一挑眉,“不好吗?可我只是想让妈妈对我的爱让更多人知道。”
罗美兰板着脸,失眠憔悴的脸色阴郁,“岂止不好!童婳,妈妈要严肃地批评你!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你这样三天两头请记者,还让不让人安静过日子了!”
急了,他们急了!
童婳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嘲讽。
她就知道,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道貌岸然,最要面子。
为了面子,他们可以把丢脸的事嫁祸到她头上。
江星柔和她未婚夫傅铭宇搞在一起,他们非要她承认是她私生活混乱,傅铭宇厌弃她。他们为保全大家的脸面,才把婚事让给江星柔。
因为她是乡下来的嘛,做出没有礼义廉耻的事,完全正常。
在童婳没有承认的时候,他们就把流言给传播出去,说得有鼻子有脸,那人是她在乡下时就认识的混混。
……
他们把她的面子扔地上踩,但是他们自己身上不能沾一点灰。
罗美兰很快有了主意,面色一凛,放下筷子,对江世宏道:“世宏,你去把那些记者打发了,我们家又不是酒店,他们说来就来。”
江世宏捏捏眉心,黑着脸。“阿兰说得是。去看看外面都是什么报社,我给他们主管打电话。”
不枉他在江河集团经营了多年,各方面的人际关系他都有,连政F内领导也认识不少。
江世宏打了几个电话,门口的记者走了好几个。
末了,江世宏走到童婳面前,手按着童婳的头,“小婳,既然回家了,也该把心收一收,不能跟在乡下那么任性了,知道吗?”
他的阴影笼罩着童婳。
“这段时间,你已经给家里添了不少的麻烦。”
童婳一撇嘴,“是吗,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世宏板着脸:“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眼光所限。从今天起,不论做什么事情必须先跟爸妈商量一下。听到没有?!”
说到后面,语气分明带着威胁,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童婳倒是没有想到江世宏已经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她事先联系好的记者被江世宏几个电话赶走了。
童婳扑闪着小鹿眼,乖觉地,“听到了。”
江世宏一声冷嗤。
不过是个乡下丫头。
之前,他之所以让童婳钻了空子发了那样的视频,是因为他大意了。
现在,童婳已经回到家,一切还不是在他的五指山下!
江世宏拢了拢手指,仿佛要化身九阴白骨爪,在童婳脑袋戳几个窟窿。但最后也忍住了,装作爱抚,摸了摸童婳的头,眼中却是一片狠戾,与江星柔对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