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金昌城府衙内堂。
欧阳树正端坐于堂内主位,宋正阳身姿挺拔,站于堂下一侧。而堂下正中位置正站着一位年纪约四十来岁,留有八字须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应对着两人,正是忠义堂的崔堂主的谋士——龚心维,人送外号龚师爷。
“龚心维,你现在来找知府大人,会不会已经迟了?”宋正阳冷然道。
欧阳树没有说话,独自喝着茶,看着堂下二人。
龚心维不紧不慢,躬身行礼,缓缓说道:“大人,此时前来才是恰到好处!”
“哦?怎么说?”宋正阳不屑一顾,诧异问道。
“昔日崔二爷健在之时,我等虽有与知府大人重修于好的心思,但有心无力,难以付诸行动。如今二爷过世,正是崔堂主执掌大权,我等这才得以与知府大人再续前缘,倾心相交。”
宋正阳看了一眼欧阳树,见知府大人依然没有说话,便继续问道:“那你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龚心维轻叹一声,怅然道:“不知大人可否知晓,这金昌城的天已经变了一半了?”说话的同时,他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欧阳树。
“放肆,巧言令色,金昌城的天只能是我家知府大人,胡说什么!”宋正阳厉声喝道,说话的同时,双手向上拱了拱。
龚心维见二人还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晚冰雪帮四堂昨晚已三堂已被剿灭,如今只剩我们忠义堂根基雄厚,依然如旧。”
欧阳树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震惊,他猛然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反问道:“一夜之间,三堂被灭?”
宋正阳更是吓的身子竟然向后退了几步,他见知府大人说话之间,连忙稳了稳心神。
龚心维重重地点了点头,黯然道:“大人,眼下局势紧迫,唯有你我携手并进,方能共御这群贼人啊?”
欧阳树没有回应龚心维的问题,转而继续问道:“可知对方是何人?实力究竟如何?”
龚心维摇了摇头,解释道:“时间太过仓促,目前只知对方分为两派,两派却都是昨晚同时进攻,想必互有盟约。不过我堂已经派人去离间对方,而且有了确切的回信,还需进一步沟通。至于人数,预估精锐部队也是二三十人。”
龚心维所说的回信以及人数,他都是不清楚的,这些信息是他杜撰的,目的只是为了尽快促成两方的合作。
欧阳树闻言,心中冷笑:你只说精锐部队,如何能证明就是个问题。他刚才内心也做过盘算,据自己之前的情报,冰雪帮这三堂的人数加起来起码一百五十以上,三堂能一晚上被剿灭,对方人数没有二百也会接近二百。此时,三堂被灭,那些俘获的人数加起来,恐怕这两方势力的人数也有接近三百之众。
自己的协防营不足四百人,与对方硬拼,孰胜孰负尤为可知。
欧阳树并不知晓,他所掌握的情报其实存在误差。四堂为了彰显自身实力的雄厚,常常夸大其词,虚报人数。就如同他自己的协防营,对外宣称拥有五百余人,但实际上兵力却不足四百人。
欧阳树关于忠义堂及冰雪帮总部的情报人数本来是近一百二十人,被袭之后,死了三十余人,重伤二十余人,可战人数仍有七八十众,但他不知晓的是对方的实际人数已经不足四十余人。
正是基于以上情报数据的误差,欧阳树心中依然在谋划着,不能失去忠义堂这座排头兵,此时,仍需拉拢对方,到时让对方冲锋在前,或者自己扶持对方,用以制衡另外两方。
不管是那种情况,都不能让一方独大,不然,就又会形成昨日冰雪帮的局面,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在深思熟虑之后,欧阳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回去转告你家堂主,念在往日我们多年交情,本府愿意伸出援手,但往日的规矩还是要恢复,不容有失!”
龚心维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