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他的窘迫，双手死死地捂着脸。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将脸低得更低了，努力压抑着痛苦的呜咽。

寂静的夜里哭泣声几不可闻，泪水却不间断地从指缝滑落，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夫子此刻半跪在地上，身子剧烈地颤抖，哪还有半分平日的从容，整个人都透露着崩溃与脆弱。

“不不是这样的别看我”

他绝望地想遮住自己的狼狈，不敢抬头，怕打碎沈念离平日对他的美好幻想，也没勇气看到她眼中可能出现的失望和嫌弃。

此刻的沈念离并不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而是那个穿越世界来到这里，历经无数的巫芷瑶。

沈念离缓缓蹲下，伸手抚上他颤抖的肩，这才发现他没有穿那厚重的披风，那张铜质面具似乎也并不在他的脸上。

“夫子，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

想着自己竟然无意间撞破了他截然不同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他为何迟迟不肯抬头，只能轻声安抚道。

沈念离换了个姿势，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刻意避开了他的脸。

“夫子别忍了，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

夫子抓着她的衣袖崩溃大哭，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似乎把他的心都灼烧地千疮百孔。

“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人们只会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为了自己他们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他们只看得到我沉闷的外表可是谁来看看我谁来看看他们眼中沉默寡言的怪人背后的狼狈！”

夫子大声地咆哮着，将头埋得更低了，沈念离坐在地上，任凭他将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不，你有选择，你有退路。他们看不到，但我能看得到，我的武功我的学识我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来源于你孜孜不悔的教导？你能看到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也知道有关于你的一切，如果你愿意，不妨把我当做你的退路，做你永不叛离的避风港。”

其实在与他相处的时间里，沈念离不止一次地怀疑过他的身份，于是让系统去查他到底是何人。

当沈念离得知夫子正是当年那场大火不顾一切纵入火场将自己和沈瑜之救出来的那个人后，她对他的态度由好奇变成了敬畏甚至是依赖。

系统还说他是天界陨落的神，那次救自己时原本是不甘于自己沦落成了一个凡夫俗子，想要趁机自杀来轮回转世，可自从在大火中看到她那精致的面庞，他便明白了自己此次来到人间的目的——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