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在心里发笑。果然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朋友啊。非议上官这种事也敢再大庭广众之下做,回去还是要好好跟他们说说,免得哪天开罪了人。
好笑归好笑,江揽也没忘了正事。“你们掌事的可在?”
装扮英气的女子一愣,答道:“在下正是风月鉴管事袭月。”
“啊?”江揽也愣住了,这很出乎江揽的预料。在他的印象中,青楼管事,要么是风情万种的娇媚女子,要么是满脸横肉的中年油腻大婶,还从未见过身怀武艺的江湖人来经营青楼。
“怪不得没人敢来这闹事呢,”身后的两个小可爱又在嘀嘀咕咕,“在别的地方闹,顶多被骂一句泼皮,在这闹,估计会被一脚踹出去。”
“你们两个,去请仵作,别在这闲聊了。”江揽曾听人说习武之人耳力非常,再让他们聊下去,泼皮会不会被踹他不知道,这俩小朋友被踹是肯定的了。
等仵作来验尸这段时间,江揽向周围人打听出了这个案子中包含的恩怨情仇。
死者名为棠歆,本名唐丛顾,年二十,曾经也是位官家小姐,后因父罪,没入贱籍,换了名字成了官妓。现在是风月鉴的一位歌女,歌唱的好,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到如今,已经在风月鉴中待了三年了。三个月前被李三公子看上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她的贱籍从官妓改成了民妓,还为她赎了身,只等过了年就将她抬入府中为妾。
那位他们刚进门时又哭又喊的女子是棠姑娘的贴身婢女,叫半君,据说是自幼就跟在棠歆身边,感情甚笃。
棠歆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就遭人妒忌,更别说虽没入贱籍,可骨子里还是有些官家小姐的傲气,一向不是很看得起楼中的其他姑娘,平日里与身边的人相处也并不融洽,可若说有什么需要杀人才能解恨的仇,那也是不至于。在一众看不惯棠歆的人中,如鸢是最明显的一个,李三公子本是她的恩客,却不知为何突然变了心,非要娶棠歆过门。为了这事,如鸢不知在私下里骂了棠歆多少回。
本来都走了的江言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倚着门框听得津津有味,还忍不住和回来抓他的程凡叨逼叨:“李三公子?那不是……”
“李司狱的小儿子。”程凡揪着人的后颈皮赶在江揽发火之前带人走了,心里也忍不住嘀咕,怪不得李或这胆小怕事的性格居然敢揽下刑部和大理寺都不敢接的案子,原来是被儿子闹得受不了了。
江揽问袭月借了间屋子来审问如鸢主仆二人。
“那不是毒药!我没有想杀她!”如鸢大声辩驳着,“我就算再讨厌那个贱人,也不会为了她赔上自己的命。那只是些会让人脸上起红疹的药。我虽然很厌恶棠歆整天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深仇大恨,没必要搭上性命去跟她拼个死活。”
“药是谁给你的?”
“春秋药铺的瞿郎中。”
“瞿郎中?你与他很熟?”
“不止我,这楼中的姑娘平时要是有个头疼风寒什么的,都找他看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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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叫我做的。”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姑娘还没等江揽开口问就直接自己交代了,“我不知道那是毒药,小姐说那药只会让棠歆姑娘毁容。”
“那药都经过谁的手?”
“小姐说是她从瞿郎中那里拿来的,直接交给我了,我下在了棠歆姑娘的吃食中。”
“再无旁人了?”
丫鬟沉思片刻,似是认真回想了一番后回答:“风月鉴这边就只有我和小姐碰过,至于瞿郎中那边我就不清楚了。”
……
江揽胡乱的泛着手里棠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