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上前搭了一把手,还贴心地往他腰和后背那里垫了两个软枕。
“你很喜欢骗人?”江揽努力撑起气势,想要营造出两人针锋相对的氛围。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仲亭。这位仁兄虽然看起来没有一点正经模样,可凭借多年工作的经验和直觉,江揽总觉得他身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贵气和历经磨难的沧桑感。这种感觉很不妙。上一次给他这种感觉的人,还是上辈子的一个高智商高社会地位的反社会人格连环杀人犯。
“那倒也不是,”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防备,仲亭姿态轻松的蜷起一条腿搭在床沿上,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副弱小无害的模样,“你要知道,江湖之中人心诡谲,若是处处都说实话,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这不过是混迹江湖多年留下的习惯罢了。”
他这话说的委屈,姿态也放的极低,若不是江揽早就知道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斜生阁主,没准还真就被他骗过去了。
“阁主大人真是……天生的骗子啊。”江揽也学着他的样子放松自己。仲亭既然救了他,那便是他还有用处,他也没必要一直如临大敌的警惕着。“既如此,阁主救我是为什么?难道江湖人还有悲天悯人的习惯吗?”
“悲天悯人对我来说可能不太现实,不如说是互惠互利。”
“怎么说?”
“我需要江大人配合我调查一些事情,而我会保证你和你那两个小兄弟的人身安全。”
“若是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办?”
其实江揽也知道,他并没有拒绝的资格。且不说他现在还伤重在床,就连江言和程凡也在他的手里。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仲亭脸上的假笑骤然消失。
就在江揽以为他要翻脸的时候,就听到他难得郑重其事的说:“其实也不需要怎么办,你已经入了我的局,不管你怎么选择都不会影响我的事,区别不过是有没有人保护你的安全。”
江揽:“……”
“哦对了,我今天来是要送你一个礼物。”仲亭招招手叫来了袭月,递上来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了盒子,江揽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这个盒子里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只有一颗头。
血污弄脏了女子的脸,却也依稀能看出她生前的风采,只是如画的眉目间,透着死亡的苍白。
这张脸,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