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归国可有打算?”
“母后,儿臣拟三日后启程。”
渤海王提高声量,引来周遭瞩目。
“何不京城多留,伴母后左右?”
尉迟太后言毕,望向魏武帝魏山,后者自是不会在此事上拂逆母意。
况且,削藩大计还需渤海王助力,魏山顺水推舟:“母后既发话,渤海王便多住几日吧。”
渤海王面露难色:“此举恐有违礼制,臣在京已逾半年,这……”
按魏律,诸侯王每年仅能回京一次,停留不可超过三月。
然因尉迟太后之故,无人敢提此事。
“谁敢置喙?先帝在世时,魏长不也常驻长安一年有余?吾儿怎还不如魏长?”
尉迟太后不容魏山回应,急切言道,其偏爱幼子之情,昭然若揭,无人敢逆。
最终,魏山一言定音:
“那就依先例,渤海王如昔日淮南王,京城多驻足些时日吧!”
长安,当世繁华之最,不仅异国使节流连忘返,
就连大魏诸多诸侯王与贵族,也常寻由头滞留京城。
目睹渤海王的特殊待遇,在场的其他魏氏诸侯王心中五味杂陈。
更有甚者暗自思量:“那位淮南王的结局,可并不美好啊。”
“儿臣遵旨。”
渤海王低头含笑,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在皇帝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任何企图以此为由攻击他的人都将三思而行。
此刻,尉迟太后已在暗中悄然布局,为魏洲铺就通往皇太弟宝座的道路。
让魏洲留在长安,不过是这盘大棋的第一步。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魏山的身上。
“皇上,您肩负着天下的重担,理应深知国之根本的重要性。”
所谓国之根本,无非立储大事!对于魏室乃至整个江山社稷而言,这无疑是一项至关重要的决策。
然而,魏山内心深处对此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抵触。
九位皇子,目前尚未到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
若这话出自他人之口,他或许会严惩不贷,至少也会将其放逐边疆。
但提出此议的,偏偏是当今世上唯一有资格干预此事之人。魏室以孝治国,绝非空谈。
魏山只能收敛心中的不快,恭敬低头,“母后所言极是,不知母后心中可有属意之人?”言罢,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九位皇子一眼。
若论太子人选,魏阳无疑是最佳选择,无人能挑剔其半分。
宴会上,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因为此事关乎在场每个人的未来。
尉迟太后深知关键时刻已至。
身为皇后二十余载,太后两年,虽目不能视,但心如明镜。
她敏锐地察觉到,皇帝的儿子们已长大成人,开始懂得争夺权力的真谛。
若再不采取行动,她心爱的儿子与储君之位或将渐行渐远。特别是魏阳的崛起,让尉迟太后警觉万分。
魏阳不仅是皇帝的第九子,更以其出众的才华赢得了朝野上下的一致赞誉。
若不趁魏阳年少,将魏洲推上皇太子之位,将来恐怕再无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