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残酷真相,二人胸中怒火熊熊,誓要为百姓讨回公道。借着这股不屈意志,他们星夜兼程,开始搜罗罪证与名声,意图在短短两日内,集齐鲁南风的罪证,将之绳之以法。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调查伊始,困难重重,阻力四起,远非预想中那般顺遂。
即便魏阳重金悬赏,竟无一村民愿透露宁德之事,谈及鲁南风,更是人人色变,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更有甚者,称鲁县令为一方明君,灾年开仓放粮,山贼侵袭则率军御敌,此言若非天方夜谭?
历经两日奔波探访,魏阳在真真假假的言语间,终得一丝线索……
原来,宁德县昔日曾为繁华府城,规模更胜今日之奉德府。
然连年战乱与人口锐减,致其降格为县。原永安府知府,即鲁南风,随之贬为宁德县令。
宁德县民生凋敝,除却鲁南风贪婪暴虐,更大的威胁来自四方之患。
北有北狄掠夺,东临倭寇侵扰,南有穹窿山贼肆虐。
连年战火与天灾人祸,使宁德县苦不堪言。而鲁南风仍苛捐杂税,榨取民脂民膏,终将此地变为人间炼狱。
两日已过,确凿证据依旧难寻。
鲁南风的铁腕统治下,百姓噤若寒蝉。
魏阳明日便将以皇子身份正式莅临宁德,拖延时日并非长久之计,若无证据,百姓又不敢作证,一切努力皆将付诸东流。
起初的满腔热血,在现实面前逐渐冷却,魏阳与张之洞皆显沮丧。
正当二人几近绝望之际,转机悄然而至。
一日,二人策马无意识间踏入荒山,偶遇一衣衫褴褛之疯汉,引路至山脚。隐秘之处,一幅骇人景象映入眼帘,二人惊愕不已。
焦黑的尸体堆积如山,有的化为灰烬,有的残存血肉,惨状触目惊心,令魏阳终生难忘。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他胃中翻腾,急忙避至一旁,将刚食之干粮尽数呕出,直至胃液尽空,方觉稍缓。张之洞面色阴郁,缓缓走近。
“死者皆着平民衣裳,约莫三十人,死期在一至两周之间。”张之洞沉声说道。
“此……此举可是鲁南风所为?他意欲何为?简直丧心病狂!张统领,请允许我亲手结果了他!责任由我一人承担!绝不再让此狗官戕害我百姓!”
魏阳回想那残忍场景,愤怒得全身颤抖,恨不得即刻拔剑,取鲁南风首级。
“殿下切勿冲动,尚不能断定此事为鲁县令所为。此地邻近穹窿山,死者或遭山贼毒手。”
张之洞在一旁劝解。
魏阳深吸一口气,拽住一旁以骷髅为戏的疯汉,急切追问真相。
疯汉语无伦次,令人费解,却再次引领二人深入荒山。
拴好马匹,紧随疯汉攀爬,望着前方狂奔的背影,魏阳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张将军,此地百姓饥肠辘辘,举步维艰,为何那狂人却能活蹦乱跳?”
“确有蹊跷,但请安心,有我在,断不会让殿下遭受分毫伤害。”张之洞言辞恳切,魏阳心中的忧虑也随之消散。
攀至半山,忽有一缕炊烟自远方袅袅升起,一座简陋的院落悄然映入眼帘。
那狂人突兀地奔入院中,高声呼喊。
随后,一名猎户自木屋步出,向狂人询问数语。
尽管狂人在路上对魏阳一行人答非所问,面对猎户却坦诚相告,将宁德县近期的种种遭遇一一道来。
言毕,猎户取出一块杂粮野菜团赠予狂人作为奖赏,后者饱餐一顿后,满脸憨笑地离去。
“张将军,若是我们早点给他食物,或许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