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藕粉的大花碗。生在院里的空心茶炉冒着腾腾的火苗,看茶炉的1个中年妇女不停地向炉子里添着木柴,不停地用凉水把沸开的水点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忽见从客厅里走出来1个腰粗肚圆,1脸横肉的汉子。“丁愣子”刚要向前打招呼,那个看茶炉的妇女,端起茶壶迎了上去:“李管家,这茶又泡过了。”
“赶快倒了另沏。”
李2狗说了1句,大咧咧地走到“丁愣子”的面前,斜着俩眼把“丁愣子”上下打量了1遍,问:“你是哪里来的?”
“丁愣子”说:“从丁家湾来投奔李天1大哥来啦。”
李2狗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海云和邙壮。
海云和邙壮都穿得很单薄,冻的身上1个劲儿发抖。
李2狗像对待要饭的那样,对“丁愣子”说了句:“大哥还没起床,你等着吧。”
说完就1摇3摆地进了客厅。
“丁愣子”在院里站着,海云和忙撞也在院里站着,转脸看太阳,太阳已到东屋顶上了。
肚子里饿,天气冷,腿站酸了,脚站麻了。
海云眼看着沏上的新茶又倒了,炉子仍然烟气腾腾,李天1仍然没起来。这时,邙壮又冻又饿,几乎站不住了。他偷偷地拉了爹1把说道:“爹,咱走吧。”
“丁愣子”弯弯腰,流着鼻涕水说:“孩子,走?咱能到哪里去呀!”
海云放下包袱,紧紧攥着弟弟的两只手。
“姐姐,这里不是个好地方······”
“嘘······别说话,等着吧。”
1直等到东南响,李2狗方把“丁愣子”叫到客厅里去。
海云和邙壮跟着爹刚走到客厅门口,李2狗就手把他们拦在门外。海云朝屋里1看,太师椅子上坐着1个秃头、胖腮、满眼凶光的男人,身穿1件毛巾似的袍子,两脚拖拉着两只没有鞋帮和后跟的鞋。这人朝外看了1眼,挥手给李管家做了个手势。
李管家会意,就领着海云和邙壮走到另1个屋。这个屋在客厅东面,是1个独立的小院子,3间北屋。李2狗叫海云和邙壮站在院里等着,他1个人走到屋里去,过了很大的1会儿,李2狗从屋门上伸出来头,说:“太太叫。”
海云1听,偷着给邙壮使了个眼色。她拉着邙壮走到屋门口1看,只见这3间屋中间,明间摆设得和客厅1样漂亮。
靠北墙是1张条几,条几前面是1张大方桌,大方桌两边是两张旧式椅子。1个5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大方桌东边的椅子上,头发秃了大半,额上的皱纹活像是雕刻的1般。
她浑身上下绫罗绸缎,鞋尖儿上还绣着通红的小花,手里拿着1根长脖、紫杆、玉石嘴的旱烟袋,远远地1看,好象1只赶羊的鞭杆子。
李2狗伸长了脖子对那女人嘀咕了几句什么,女人便朝门口打量了1眼,说:“叫什么名字?过来我看看。”
海云1听,忙把那个小包袱递给了邙壮,3步两步进了屋,说:“俺叫海云,外面的是俺弟弟邙壮。”
过了1盏茶的功夫,女人把1锅旱烟吸完,把那老长的烟袋递给李2狗,说:“不知道多少人给我磕了头,干吃饭不要钱伺候我,我还不用呢!”
“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的伺候太太。”李2狗接着女人的话茬儿说。
他见女人1摆手,就领着海云走了出来。从此,海云就成了女人手底下的丫头。
“丁愣子”爷仨来到李家湾还不到3个月。
这天,“丁愣子”正在他的屋里坐着,忽见女儿海云跑了进来。
海云的辫子散了,头发开了,脸上竟然还挂着1缕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