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还有啥“密”可保?倒不如照实说了。
大贵刚1张嘴,忽然又想起刚才海生叮嘱保密来,就又难住了。
要是儿童团发觉我泄露秘密,李海生会叫我坦白检讨,更头痛的是铁蛋准会用弹弓打我,说不定还要对我下什么通牒令……
那怎么办呢?唉,反正是娘儿俩的事,只要妈妈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于是,他小心听听外面有没有动静,然后就贴紧妈妈的耳朵,小声细气道:“妈妈,这是件天大的秘密,我说了你绝不能对旁人讲!要是讲了,儿童团知道我露出风声,他们的手下、嘴上都不会饶过我!你先说说能不能答应我?”
既然问题这么严重,妈妈当然满口答应绝对保密。
大贵从头至尾、原原本本照实说了。
妈妈先是1惊,后松了口气:“唉哟哟,小白鞋又养汉?真不要脸!男人才死了几天,也不害臊,也不知她老茔哪辈子坏了风水!怪不得人家都说她带孩子了·……”
“小声点,妈妈!不能被别人听见!”大贵有几分害怕,“要是被旁人听见可害我啦!”
可妈脾气也真怪,别人越不想让她知道的话,她越想知道。而她肚里没有仓库,嘴上又没有门扇,什么话用不上吃顿饭的功夫,她就会对这个传,对那个讲,要是传弄不出去,她觉也睡不安,饭也吃不好,非要倒出来才舒服,因此村中的孩子背地都叫她“大金线”、“长舌头”……
“3嫂她娘,你知道小白鞋那个不要脸不要腕的骚货,夜里又在家养汉哪!”她把饭收拾在锅里,让大贵烧着火,就溜到街头像个“传教士”1样开始传播了。
“啊,你听谁说的?”
“是,是大······”她想起大贵要她保密,没有吐出“大贵”这个名字,“这个你就别问啦,听说还保密哪,咱俩相好,这话我就对你1个人说了,万不能再往外嚷嚷……”
“小狗他娘呀,你知不知小白鞋……这话谁都不知道,咱俩是靠得着的人我才讲,你就不要对旁人传了……”
没用上两袋烟的工夫,这话就像带着咸味的海风,传遍全村,钻进人们耳朵。
大贵妈有传话的嗜好,岛上若干女人也有这么个特点,只要村中有件奇闻罕事,都想着访听1下,抢先知道,好像不访,不传,显不出自己的“能劲”来。
糟糕的是还不到1天的时间,这话传来传去傍晚竟传到小白鞋耳朵里去啦。
小白鞋听到这个消息,什么也没顾,连滚带爬回到家,把门1关,进了套间,揭开暗洞口,见了“死鬼”李祖忠。
这时,李祖忠双手抱着半白半黑的扁篓头,身子佝偻着像个大虾1样,躺在潮湿发霉的地洞里,迷迷糊糊似睡未睡。
小白鞋惊慌失措地拉了他两把,说道:“快,快起来,我的天······”
“什么事?快说!”
李祖忠1骨碌爬起来,两眼惶惶地盯着小白鞋。
“昨天晚上咱说话被他们听见了,说我夜里耍流氓。”
李祖忠听了,就像迎头挨了1闷棍,耳朵轰轰直响,眼前乱冒火星。当他神志清醒过来后,突然凶狠地问道:“他们认定是你在耍流氓吗?”
“嗯,他们还不知道你。”
“你这个骚货!要是他们认定是你在耍流氓,早抓你去游街了,没有那么简单的……”
说完,他从腰间拔出美国匣子,哗的1声推上顶门火,像疯子1样叫嚷道:“女人呀,女人呀,我的事业就坏在你手里。我昨夜说不上来睡,你偏……呸,……”他啪啪给了小白鞋两个耳光,“门前有人没有?”
小白鞋捂着腮,哭哭啼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