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出常父已经死了的事实。

安宁已经很可怜了，她实在说不出那样残忍的话。

所有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常安宁这下真的确定了。

其实在宋揽月几人离开后，她就发现了，她没有影子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但她却不敢去想爹爹是不是也……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了。

“小影，我和父亲是怎么死的？”常安宁问道。

黎影红着眼睛看着她：“安宁乖，不要问了，好不好？”

安宁点点头，“好，小影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是——”她顿了顿又道：“那小影不能再责怪自己了。”

“我都答应了你一件事，那你也答应我这件事，好不好？”

黎影鼻子一酸，眼泪再次决堤。

“嗯，好，我答应你。”

常安宁听到这个回答，笑了起来，“那我要走了喔，常安宁下辈子还要和黎影做好姐妹。”说完，常安宁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几乎变得透明。

“不要，不要走，不要走……”

黎影伸出手想去拉安宁，却什么都摸不到了。

在她重伤后，她的秘法已经失效，她知道她留不住安宁了。

黎影最后看见的是常安宁的笑容，最后常安宁彻底消失不见了。

猛然，黎影便是一口鲜血吐出。

“噗……”

她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早在使用秘法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紧接着，原本两个黎影只剩下了一个。

“影族，生来便是两体一命，你用自己一半的命去留一个留不住的人。”说话的是宋揽月，当初她在一本杂记中看到影族的时候还感叹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个族类存在吗？

当时逍遥剑还狠狠鄙夷过她一番，后来又跟她说了许多关于影族的事情。

所以她当时就怀疑起来，后面用自己做诱饵时才确定了她的猜测。

影族人的血液里带有异香，这个味道她在“许又梦”身上闻到过，所以还是怀疑到了“许又梦”的身上。

“我从来都不后悔那样做，是常家救了我，即使把我这条命给他们都无妨，至于那些被我害死的无辜的人，我会赎罪。”

“安宁，我也想和你再做好姐妹，可是……”

黎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下一秒一把匕首就捅进自己的心脏。

可是，我杀了这么多人应该会堕入地狱吧。

黎影死前的最后一眼，望向常安宁的位置。

宋揽月想让四师兄救救她，可祝云清却没有动。

只见祝云清云淡风轻地说着：“她自己不想活了，况且她手上沾了人命是要赎罪的，凡事都有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