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英微睁着眼,一旁有个十多岁的苗人少年守着。
“南统领。”朱孟炤快步上前,蹲在他面前,“好些了?”
南英扫了眼周围的人,无力的说:“公子,我有事想单独告之,能否让大家先回避。”
朱孟炤点了点头,回头示意大家退开。负责照顾的少年很机灵,快步退到几丈外,站到波金身边。
南英摸出一只褐色锦囊,偷偷塞进朱孟炤手中,极小声道:“这是从老壬身上找到的。当时,老壬因为要杀夫人,被我一击致命。公子,等无人时再细看。此事,可能绝秘,请公子暂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夫人。”
“好。”朱孟炤快速将锦囊塞进怀中,“太子召我进京,马上就走。你跟着小斓,具体小斓都会安排……”
“护卫有谁?”南英睁大眼睛,紧张起来。
“有老甲,不过他也受了伤。另外,就是二十多名苗人,我与小斓在思州认识的朋友,为首的叫波金。”朱孟炤细细交待。
“没其他了?”南英追问。
“除了红绫,没其他了。”朱孟炤知道定有原因,老实回答。
南英笑了笑,“好,公子放心。”
“你好好养伤。”
南英微笑着又闭上眼。
朱孟炤站起身,走到波金面前,“帮个忙。”
“什么事?”
“我的妻儿,能护她们安全吗?”朱孟炤正色道。
波金有些不理解,“她,不与您一起进京?”
朱孟炤无奈道:“具体情况小斓会和你说,至于去哪里,她也会安排。”
“我明白,听她的就好。”波金道。
“银子的事、还有让台罗人安居乐业,我都不会食言。到时,会来找你们。”朱孟炤看着站在一旁的张斓,补充道:“当然,我夫人才貌双全,这些事你也能与她商量。毕竟,我也要听她的。”
张斓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表情微微有些尴尬。
波金笑了笑,眼神里透着羡慕,没再看张斓,点头,“我定会护她们安全。”
朱孟炤又走到张斓面前,忍住抱她的心,轻轻说了声,“走了。”
张斓笑着,低下头,掩饰要流下的泪。
朱孟炤终于没忍住,单手揽过她,在她额头上轻轻留下个吻,放手,叫上老戊,大步跟着范勇上车。
不到片刻,这处山林,除了义庄渐熄的火光,众人都已走的干净。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这几天,范勇将朱孟炤照顾的极好,偏就是不让他独处。身边有老戊护卫,朱孟炤并不担心,而韩迅带着禁军将马车护在中间,另外还有一张冷脸的沐俨。
好几次,朱孟炤都想问问胡濙的下落,但韩迅总是刻意保持距离,范勇却是陪着笑的一问三不知。好嘛,索性不问,吃好睡好到京城。
城门口,沐府家丁已守了几日,一见沐俨就急着要带他回府。这样子,真像是怕他被人伤了。朱孟炤懒懒的坐在车辕上,看了他一眼,仍与老戊说着闲话。
沐俨调转头,假装无意的走过朱孟炤身边,压着声音,狠狠的说了同行这么多天第一句话:“张斓是我的妻,你记着!夺妻之恨、不共盖天!”
朱孟炤没看他,脸上浮起一个笑,毫不在意。
反而是一直跟在车边的范勇皱了皱眉,急对沐俨道:“世子不要让夫人等急了,快些回府吧。”
沐俨扫了眼范勇,转身就走。
大约是怕那位世子会再找麻烦,范勇回宫前,将朱孟炤安排进了宗人府的客院,又叫来太医细细看诊。一切折腾结束,朱孟炤一人坐在房内,终于有机会打开南英给的那只锦囊。
锦囊内只有一道楚王手谕。这两行字,却让朱孟炤反复辨别真假,最后良久呆坐桌前。
真的!不仅用纸、印鉴是真的,连上面的字都像是爹亲笔所写。
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