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恢复得很慢。

林晖摸了一下她的脉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还好，没有完全死掉。”林辉冷笑道，“既然要拿她炼蛊，只要让她活着就行，至于怎么活，活得好不好，那我可管不着。”

林晖的眼神重又恢复平静，他看着渐行渐远的黄世忠，冷冷地说道：“你倒是个会见风使舵的，见我大势已去，立马就倒戈投敌。”

林辉看了眼气息微弱的古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道。

“也罢，也罢。大概我这辈子就是遭人背叛的命吧。”

“不过，”林晖话锋一转，“我林某可从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今日你背弃我，日后若是让我碰到，必然不会轻易饶你。”

林晖看了眼天色，紫色的雾气再次笼罩在千虫谷上空，而他的身外化虫，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东西太阳落山后就会出来，我得尽快回蛊窟去。”

一阵风声吹过，林晖警觉地坐起身来。

不久前，千虫谷来了一个诡异的生物。它似乎是夜行生物，白日里不出来，太阳落山后才会在谷里游荡，由于谷里只有蛊虫，所以它到处捕杀蛊虫。林晖注意到那东西，也是因为自己的天字蛊被它杀了不少。

后来，林晖决定去会会那东西。

不过他这一去，差点就没回来，而他甚至连那东西的真面目都没有见到。

想到那东西，林晖就有些不寒而栗。

“此地不宜久留。”

林晖拎着古沅的半截身子，就要往蛊窟赶。

“丣趼黾叻，燽浺。”

修蛊者化茧之时，也会听到古怪的声音。据说，那是神仙话。只不过天阙上的蛊仙已经成了蛊虫，所以修蛊者们化茧时候听到的声音其实是蛊虫的疯狂欲望。

但是，刚刚林晖听到的古怪发音，却远比蛊虫的疯狂呢喃更要令人绝望。那声音似低语又似沉吟，平静的声音下是太古之初便存在的疯狂与混沌，其后隐藏的意义，林晖无法理解，或者应该说，他连试图理解都做不到。

“又是这样。”

林晖折断了自己刚长出的手臂，试图这样来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被那股疯狂所蛊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晖头上的千万只蛊虫齐刷刷地盯着黑暗中的影子。

人影缓缓走出，身上挂着数不清的粗大触手，拖行在黑暗中，仿佛和整个千虫谷融合在了一起。

“龢腝鋈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