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听见哥哥这样说,毫不犹豫地跪在了裴老夫人面前。
只见他一脸坚定地说道:“祖母,孙儿实在不喜欢薛氏,请祖母为孙儿作主啊!”
裴老夫人半晌没开口。
裴笙见状直接道:
“为了大家的脸面,薛小姐可以说一直在裴家做客。
我家裴恒也没有纳过妾。”
说完这番话后,他转头看向裴恒:“小恒啊,祖母有些疲累了,你快搀扶祖母回房歇息去吧。”
接着,他又吩咐:“文久、文砚、小喜,你们赶紧去帮帮薛小姐收拾行李,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让她离开。
派辆马车,安排两个人,直接把薛小姐送回薛府,把人交到薛家人手上。”
裴老夫人听了大孙子一连串的安排,哪有自己插手的余地,只能眼含泪水,缓缓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此时,裴父听闻家中出了事,便急忙从外面赶回家。
一进门,他便径直走向裴老夫人的房间,见老母亲正独自垂泪。
他忙安慰:“母亲,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裴老夫人一边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喃喃自语道:“盛年,笙儿心里是怪我的。”
裴父已然知晓家中所发生之事,但他并未接话。
裴老夫人继续说道:“我明白,你肯定也是在怪罪于我。”
裴父赶忙回应:“孩儿岂敢!”
裴老夫人泪流满面地说道:“娘真的没有坏心啊!娘一直都非常喜欢芙蓉的。
娘只是想让你多几个子嗣,万万没想到会害了笙儿,甚至连芙蓉也去了。
这些年来,你始终不愿续弦,也是在怪娘,娘心里都明白。”
裴父闻言无言以对,他的内心痛苦至极。
夫人去世,儿子病痛缠身,寿数还不长。
然而,这一切能怪谁?
……
穆欢担心妹妹会因此感到不快,于是决定马上要搬走。
但裴笙却不同意:“阿欢,安心住一段时间,等再过些时日再搬。
我们住在这里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哪能因为旁人随口一言便仓促逃离呢?”
穆颜也附和道:“姐姐,清者自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任由他们去议论好了。
况且,姐夫已经替我出了气,我听从姐夫的安排。”
穆欢只得作罢。
夜里,裴笙紧紧地拥着穆欢,两人轻声细语地交谈。
他充满歉意地说道:“我真该早点把薛玉如赶走,让小颜受委屈了。”
穆欢温柔道:“阿笙,别再自责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刚好就此把薛玉如赶走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裴笙沉默片刻,然后开口问道:“阿欢,你不好奇,我今日对祖母说的那些话吗?”
穆欢微笑道:“如果你想说,我就听,不想说,也没关系,那不重要。”
裴笙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自幼身体弱,但是经由万大夫的精心调理,本来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然而命运弄人,我的身体现在甚至比以前还差。
这一切的缘由,要从祖母给父亲纳妾开始说……”
裴笙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他顿了顿,继续道:
“母亲视我如命,当她查明真相,知道害我的罪魁祸首是林梅时,愤怒令她失去了理智。
于是,她亲自动手,结束了林梅的生命。
我得知这个消息,赶到的时候,只看到那一屋子触目惊心的鲜血。
母亲还说斩草要除根,必须连小恒也除掉,不然会后患无穷,我拦住了她。
也庆幸当时小恒去找祖母了,不在屋子里。
母亲的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自那以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很深厚,这些年一直没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