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外间,殷岁正低着头洗手,门口传来皮鞋踏过地面的声音,他也完全没在意。
“盛哥也不知道来了没……”殷岁抬手去关水龙头,下一瞬,他就觉身侧忽地笼下一重浓深的暗影。
“你……”
殷岁侧首看去,只看到男人黑色衬衣都掩遮不住的饱满胸肌,随着男人俯身倾向他的动作,愈发明显,像要脱笼的兽,盈满野性的魅力。
西装暴徒。
殷岁近乎本能地向后退,脚下才刚后撤了半步,腰身便被来人重重掐住,对方力量极大,只单臂便将他环腰提起,向上按坐在洗盥台上。
视角的骤然拔高,让殷岁终于得以看清男人的样貌。
但这个看清……啊啊啊怎么会是姜邵?!
这狗男人贼记仇,还是最难骗的直觉系,最重要的是——对方一拳下去他是真的会归西!
殷岁用力闭了下眼睛,抬腿就是乱踹,张口则是跋扈小少爷受不得半点气的嚣张腔调:“你谁啊?哪家没栓好的狗?放你出来乱咬人了!”
“我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就要……”
“呵。”姜邵嗤笑出声,用空闲的那只手,轻而易举就制住了殷岁的一切反抗。
他握着殷岁的一只小腿,手掌上移,在殷岁被他碰得浑身战栗,大腿发颤的瞬间,用自己的腿分开殷岁的,抵了上去。
殷岁的呼吸瞬间就乱了,明明被姜邵大腿抵着的,是他并拢的膝盖,可他莫名就有种,整个人都被姜邵赤|裸剖开的感觉。
无处可逃。
真可爱,真可怜。
姜邵眸底的深色骤重,眼神、言语、行动都可以骗人,可身体的诚实,却一点都没有变呢。
他直白且贪婪的盯视着,殷岁面上颈上浮现出的绯色,握在殷岁腰上的力道,都没忍住又收紧了几分。
“……”殷岁皱眉,他甚至都顾不得腰间的疼痛,只觉心中的不妙感越来越强,一切都将倾倒,朝向他最不想发生的局面。
“别抖啊。”姜邵抬手轻捧住殷岁的半边侧颊,笑道:“我有一只极漂亮的小鸟,三年前突然飞走了,我找了他很久。”
“别人都说他死了,我却不肯信。”
“我的小鸟那样脆弱,就算是死,也会怕到不敢离开主人半步的……你说,是不是?”
“……什么疯话。”殷岁抬眼直视姜邵的双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真是……你!”重要处被精准痛击,姜邵游刃有余的神色骤然扭曲,身体瞬间弯弓成熟虾。
殷岁才不理他,除尘般拍拍立了大功的膝盖,双腿一收便从另一侧极轻巧地跳下了洗盥池。
等殷岁一溜烟蹿到门口,他才敢放开嗓音对姜邵输出:“做太监去吧!死流氓!你才鸟呢!你鸟没了!”
“啪!”门被殷岁重重关上。
卫生间内沉寂了三秒,随后是姜邵掩不住的低笑,那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真切。
良久,姜邵才看向殷岁方才抵靠过的镜面,抬手覆了上去。
“殷岁,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吗?”
啊,糟糕,比他预想中的,还要让他兴致高涨呢。
————
殷岁骂完就跑,生怕姜邵追上来,往前跑的时候还不慎踹倒了一块告示牌。
他低头一看,黄色的告示牌,上面写了“维修中”三个红字。
殷岁:……靠,他会撞上这狗男人,果然不是巧合!
姜邵这一出明显是有备而来,但他这什么毛病啊?故意在厕所堵人?三年不见真是越来越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