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柠向掌柜的要了些药品,亲手为庄周包扎,关切问道:疼吗?要不要紧呢?
“没关系的,就是点皮外伤而已”庄周一边答着话,一边看向了赵柠。
他在心中暗想:上次受伤,是在中牟都司大牢,赵蝶并没做什么,只是在查看和抚拭他的伤口。
但那时,他在赵蝶的脸上,看到了她的心疼;在赵蝶的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的光那是一种同痛、同乐、同喜、同悲的心灵相牵!快乐着你的快乐,痛着你的痛!
现在再看赵柠,虽然她是在亲手为自己包扎,也有体贴的关心关切,可是她脸上的神情,更像是一名外科护士,她清澈的眼眸中,有什么?看不到!
虽然,从赵柠的所说的,以及赵柠为他所做的一切,似乎赵柠都比赵蝶,更贴近自己心中想要的那个答案。
然而,赵柠却比赵蝶缺少了极其重要的一点。
她没能释放出,或是说,自己根本无法捕捉到的,那种被“爱”的感觉!
如果缺少了“爱”的精神内核,没有了那种来自心底的,可以感应感知的力量。那么她一切的语言,一切的行为,都只能视作是一种普通而又正常的行为。
赵柠见庄周一直在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姐夫干嘛这么看着我?”
她在心下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这番体贴与照顾,让庄周对她有了心动感觉?
庄周微微一笑,说道:“有你这个学生,小姨子,真好!”此刻,在庄周的心里,对赵柠有了清晰而又明确的定位。
当晚,二人订了个三床房,庄周自己选了靠门口的床,让赵柠睡在最里面。
庄周正色道:“咱俩就以中间这张空床为界,彼此不可逾越,知道么?”
赵柠不屑:“切,姐夫你想多了吧?说的好像我多稀罕过你那边似的,我今个儿就把话撂下,我死都不会过去的。”
庄周尴尬笑答:“那就好,是姐夫龌龊了,又想多了!”
夜色已深,如水般月光倾泻而下。透过窗户的缝隙,映照入客房,若似轻纱一般,铺在赵柠的床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时间好像凝固了。但这宁静中,却隐隐透着难以言喻的气氛。就像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的暗流,表面风平浪静,却在湖底深处,涌动着各种不确定。
赵柠翻了个身,问:“姐夫,你睡着了嘛?”
庄周心中凌乱,如何能睡着,却要假装出,睡意朦胧的口气:“哦……还没……,怎么了?”
赵柠一本正经:“我想问你个问题?”
庄周疑惑:“什么?”
赵柠慢悠悠地说道:“姐夫,您看……!我的腿……白嘛?”
赵柠将一条裸露的白皙长腿,伸出了被子,映在月光下,泛着如玉般的光泽。
庄周愤而怒道:“去你大爷的,哪能这么坑姐夫?”
赵柠把头埋进被窝,放肆地狂笑,笑到力衰时,才冒出头来,“哈哈哈……,逗姐夫真好玩!”
庄周不想理她,背过身去,假寐。
赵柠又娇滴滴的:“姐夫,我说不过去,但您可以过来嘛……”
庄周不睬,赵柠无趣。
赵柠这便又下了床,躺到中间那张空床上,靠里的那边躺下,她轻轻地拍床,柔声细语:“姐夫…,姐夫…,来嘛…,咱俩都不越线,就睡在边界线旁边,我这边儿,你那边儿,咱就是纯聊天儿,可好?”
庄周突然坐了起来,大叫:“啊!…啊!…我要疯了!”
赵柠在床上乐得手舞足蹈:“哈哈哈……,笑死我了好了,不逗姐夫了,睡觉睡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