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伶的建议让老夫人脸色越发阴沉,“你是嫂子,俗话说长嫂为母,平时,文宏要上朝应酬,很是繁忙,你当承担起照顾小妹的责任,怎能推三阻四。”
“老夫人的意思就是怪本宫还不够照顾贺翠茹?”云清伶也眼神一冷,语气都变得严肃了些,像是要和老夫人好好掰扯掰扯。
而一旁的贺翠茹也被云清伶的气势给骇住了,直觉告诉她,云清伶没那么好拿捏了,即使面前是她的婆婆。
“这些年来,贺翠茹一直住在公主府中,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比起京城贵女分毫不差,哪一项不是公主府的支出?以往我何曾多说过一句,这一次她根本没有问过本宫的意见便去账房以本宫名义支出五百两银子,何曾把本宫这个嫂嫂放在眼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都像她这样,今天支五百两,明天支一千两,即便有金山银山也得被她败光,而且她败的还是本宫的资产,本宫如何管不得她。”
云清伶动不动就开始卖惨,“最近公主府名下的铺子生意不好,进账的银两也少了,必须节省开支,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拿出这么多银两,我自然要拿她开刀。贺翠茹吃穿都在公主府,只要她这五个月不随意外出,肯定能活下去,最起码比起你们以前在村子里生活要好上很多,你们又有什么抱怨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又换了老好人的模样。
“公主,你若不说,老身还真没意识到你暗地里承担了这么多,确实也辛苦。是我没有想周全,公主不必生气。”
“生气倒不至于,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云清伶也学着老夫人的样子叹气。
“只是外面田庄的管事刚才才告诉本宫,说钱庄收成不好意思恐怕会有小小的亏损,我正为此事发愁,虽说这里是公主府,但到底驸马才是一家之主,女子父出嫁从夫,夫君便是顶梁柱,不如今后就由驸马来养家,府中大大小小的开支由驸马来支撑,横竖驸马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拿俸禄过活,应该养得起一大家子人。”
云清伶一开口,老夫人吓住了,她想也没想就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成,这绝对不成,公主,你名下资产多,纵然最近生意不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能支撑下去等着峰回路转的那天。文宏的礼部尚书本来就是个闲职,平日里能拿多少俸禄,要让她负担起公主府的开支恐怕杯水车薪。”
老夫人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贺文宏的行为她一清二楚。
寻常朝臣家都是男子养家,朝廷命官的俸禄都用以府中的开支,偏偏贺文宏日子过得风流潇洒,根本不用操心养家的问题,便用自己的俸禄在私底下存起了小金库,最近还拿银两去逛花楼,看上了花楼里的第一清倌人,成天往花楼跑,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待在那。
连带着陈水儿,他也已经好久没见了。
只是,老夫人不得不替贺文宏瞒着,她怕云清伶知道了之后又在皇上面前告状,皇上会处置贺文宏。
最近贺文宏的钱都用在那清倌身上,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败。
“公主,最近若生意当真不景气,那我们全家大不了节省开支,公主不必为难,至于茹姐儿的事,确实是她有错在先,改日我必让茹姐儿给你赔罪。”
云清伶不置可否,伸出手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那是若没其他事,那本宫就先走了。”
一时间,老夫人感到骑虎难下。
翌日清晨,贺文宏不用去上朝,便准时来到老夫人院子里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愁眉紧锁,手里的佛珠不停的拨动。
“母亲,你仿佛气色不好,是昨晚没睡好吗。”贺文宏像往常一样询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