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脸上终于出现了急色,“晚辈不敢,国公爷和郡主误会了,就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三姑娘起一点坏心思。我当时喝的有点多,脚步虚浮,站不稳,这才让三姑娘退进了凉亭。手上的力道更是控制不住,也因此才推倒了婢女,我记得明明只是轻轻一抬手。”
“是啊,千不该万不该,他就不该贪杯。犬子虽说行事莽撞了些,但他绝不敢对令千金心存邪念。”黄震和信誓旦旦地补充。
两人一唱一和,把事情都归咎于酒喝多了,好像在说:我心思纯洁,我是无辜的,那些荒唐事都是酒支配着我做的。
崔钧气得瞪大双眼,“知道自己酒品不行,为何还要喝多?难道是酒先动的手,非要往你嘴里灌?!”
黄家父子俩被他这一句话问懵了。
崔祈彦凉凉道:“如果我没记错,在大殷律法中,可没有说酒后犯下的事是可以赦免的,黄大人您说呢?”
黄震和身体一僵,陪笑道:“世子说笑了,这自然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
“那就请二位不要再拿醉酒说事。”
崔祈彦在巡捕营这些日子不是白待的,一开口就带着审问犯人的气势,一双锐利的眼睛更是让人无所遁形。
黄震和思量片刻,心一横,“知慕少艾,犬子倾慕定国公千金,却因少不更事,反将好事弄成今日之局面。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有错在先,有错就该罚。”
他指着黄岩说道:“这孽障在下给国公爷带来了,您想怎么罚他,在下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只要能让您和郡主消气,就算是打死他也是他应得的!”
“父亲——”黄岩不敢置信地仰起头,来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黄震和却不去看他,决绝地站到一旁。
好一招以退为进,大夫人怕崔钧上套,忙对他使眼色。
崔钧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又不傻,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黄震和与他同朝为官,还同是正三品寺卿,如果不是他还有国公的爵位在身,黄震和哪会表现得这么毕恭毕敬,早就随便找个理由替他儿子开脱了。
以国公府的地位,就算黄震和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他也不怕跟他翻脸,何况这事本身就是他们占理。不过却不能反过来被他抓到把柄,闹到圣上那,他们有理反倒成了无理了。
人是不能由他们来打的,可送上门的人,不打又实在不甘心,难解心头之气。崔钧左思右想,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