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州衙门,“主子,到了。”
崔祈彦从车上下来,右手背在身后,从容地站在门外等着。
季白拿着文书给守卫看,只见守卫转头看了眼崔祈彦,立即躬身行礼,随后进去通禀。
不多时,一位身着官服、留着短须的四十多岁男人匆匆从里面出来。
他热情地朝季白拱手道:“聂大人,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季白一个闪身,不敢受他的礼,“大人认错了,那位才是我家主子。”
“啊?”男人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才发现门外还站着人。
他很快反应过来,走下台阶,笑着缓解尴尬,“请恕严某眼拙,没想到聂大人会是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
“严大人客气了。”崔祈彦开口。他来见的便是峪州知州严晁。
严晁的视线落在后面的云苓身上时明显顿了顿,随即侧身道:“聂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请到里面歇息片刻。”
“多谢。”崔祈彦跟着他踏入衙门。
严晁带他来到厅中坐下,有下人端来茶水。
“聂大人能来助我们捉拿案犯,是我们峪州百姓之福啊。”
“严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办过类似的案子,这才被派过来协助严大人。”
“早听闻聂大人断案如神,此事就全仰仗聂大人了。”
“不敢当,在下会全力协助。”
崔祈彦滴水不漏地应付着,聂曾骞可没有那么大名头,不然也不会借用他的身份。
“这二位是聂大人的随从?”严晁指的是季白和云苓。
崔祈彦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正是,让严大人见笑了,家母不放心我独自出远门,便让他们跟着我。”
严晁大笑两声,“聂大人如此年少有为,令堂不放心再正常不过。”
在严晁心里已经把崔祈彦归为贪图享乐的公子哥儿,峪州之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们前日进城他就已经知晓。他派人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得知这位聂都事昨日在街上闲逛了一整日,还给他身边貌美的丫鬟置办了好几身衣裳。
严晁听到这一消息时,讥讽地笑了。他收到京城的消息,就去查了这个聂曾骞的来历,不过是个靠着荫封进的都察院。
朝中派他来也是走走样子,只要将人伺候好了,就可以将这尊佛送走。至于案子,不信他能查得出来。
严晁笑得和善,“在下有一处宅子空着,聂大人若是不嫌弃就暂住那里吧。”
崔祈彦毫不犹豫,“那真是太好了,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