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云苓拒绝陆司衡后,就想要下车,却被他蛮横阻止,一路送她回的定国公府。
她不知道他所说的,帮她离开定国公府的办法是什么,想来也不会是正经办法。府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不能对不起徐妈妈她们。
还有四年,到那时,跟这里的人道别后,她便可以坦然离开。
之后云苓又去了沈府两次,崔雅滢已经大致学会了按跷的手法,完全可以满足她的需求。
金秋九月,府上最大的事便是老夫人的寿辰。
这日,众人齐聚一堂,为老夫人贺寿。
这次来的都是自家人,老夫人坐在上方,喜笑颜开地看着小辈们给她送上贺词。
等年纪最小的崔祈昱和崔祈辰祝完寿后,崔钧站起来道:“母亲,今日还有人特地赶回来为您祝寿。”
老夫人眼中的光彩更盛,“莫非是老三回来了?”
在并州任职的崔诚一直是老夫人最期盼的人。
“您看看就知道了。”崔钧回头对门外的侍从微微颔首。
在场的人均将目光好奇地投向门外。
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缓缓走进来。
姑娘眉眼带笑,肤若凝脂,端庄秀美,款款来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礼。相比于她,旁边的少年倒显得有些局促。
老夫人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疑惑地问崔钧:“他们是谁家的孩子?”
“一别十年,老夫人不认识穗儿了?”姑娘的声音温婉动听。
老夫人闻言惊讶地站起来,“你们是秦家那两个孩子?”
“老夫人,穗儿给您请安了。”秦芳穗哽咽着屈膝。
“快让我看看……”老夫人眼含热泪上前抓住她的手,细细打量着,“像,像你祖母年轻那时候。你祖母临终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姐弟俩。”
老夫人又将视线移向旁边的少年,“宇儿都长这么大了。要是让你们祖母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她该有多高兴……”
老夫人感伤地低头抹眼泪。
秦芳穗红着眼圈道:“是穗儿不孝,未能回来见祖母最后一面。”
“好孩子,你祖母不怪你,”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那时你父亲刚出事,你母亲又卧病在床,你哪里能走得开?可怜你小小年纪,在一年里失去双亲,还在边疆守孝三年,真是苦了你了。”
秦芳穗摇头,“穗儿不苦。父亲为国捐躯,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祖母和母亲伤心过度先后离世,我和宇儿只是尽了为人子女应该尽的孝道。”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夫人欣慰道。
大夫人过来扶着老夫人,“母亲,别站着了,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好,”老夫人拉着秦芳穗不松手,“穗儿,坐我旁边来。”
齐妈妈让人拿了两个凳子,给秦芳穗和秦哲宇坐。
老夫人嗔怪道:“你们还合着伙瞒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芳穗温声回道:“老夫人莫怪,都是穗儿的主意。我们前两日刚到,想着今日是您的寿辰,特来给您一个惊喜。”
说着她回头示意跟着一起来的婢女,“信州地处边疆,跟京城是没法比的,但那里盛产玉石。穗儿寻了这柄玉如意送给您,祝您事事如意,福寿永康。”
婢女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是一个通身碧绿的玉如意。
老夫人瞧着欢喜道:“你这孩子,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后不准带这么贵重的东西来了。”
“小时候祖母常说,她跟您胜似亲姐妹。穗儿也把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