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将书房的门推开,云苓端着托盘进去。
她将碗放到书桌上,在崔祈彦疑惑地目光中开口:“听说您饮了酒,奴婢斗胆将茶换成了醒酒汤,世子喝了会舒服一些。”
“自作主张,你确实胆子够大的。”崔祈彦佯怒。
云苓连忙低头认错,“奴婢知错,这就给您重新换茶来……”
她伸手去端那碗醒酒汤,却意外扑了空,抬眼只见碗已经被崔祈彦端去,还放在嘴边吹着。
他不是想喝茶吗?
“我不想要茶了,”像是能听到她的心里话一般,崔祈彦幽幽道,“换个别的。”
“世子还想要喝什么?”醒酒汤不是已经在他手上了,难道他并没打算喝了它?
“不是喝的。”
“世子想要什么,奴婢这就下去准备。”云苓实在猜不到,反正他说什么就去准备什么是了。
崔祈彦慢条斯理地把醒酒汤喝完,将碗放回去。
“我要你做一个荷包给我。”
云苓愣怔地望向他,“世子说的是……荷包?”怎么又扯到这上头来了?
“你没听错,要你亲手做。”
“可奴婢不善女红,也没做过荷包。”云苓如实道,让她做针线活,这不是为难她么。
“你不会?”在崔祈彦的认知里,女子多多少少都是会些针线的。
云苓忙不迭地点头,“不敢欺瞒世子,奴婢确实不会。您想要荷包不如告诉洛水姐姐,她的刺绣手艺是极好的。”
“是你做错了事,我为什么要去找别人?”崔祈彦挑眉,“不会做正好,这样才更有意义。”
这个惩罚还真是别致,云苓苦着脸小声求情:“世子要不换个别的惩罚吧,奴婢实在不会绣那些花花草草。”
真是笨!崔祈彦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快速写下两个大字,而后甩给她,“不会绣花,绣字总可以吧?”
云苓歪着头看去,“宥安?”
听到自己的字从她口中叫出来,崔祈彦的心头如被一根羽毛拂过。如今他已经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因何而来,不动声色道:“是我的字,荷包上就绣这个。”
“奴婢失言。”她说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他的字,在很早之前好像听别人这样叫过他。
饶是云苓不是本土人,也知道男子的字是只有跟他相熟和亲近之人才可以叫的。她刚才那一声实属不敬。
她转念又想到荷包本就是贴身之物,再绣上一个人的字,属实有些不妥。
“奴婢不敢绣世子您的字。”
“有什么不敢的?东西是给我的,我说绣什么就绣什么,不然你也绣些如意云纹上去?”崔祈彦有些气恼。
云苓哪敢深究那个“也”字,缩了缩脖子,“奴婢听世子的吩咐,只是奴婢手拙,要好几日才能做出来。”
“不急,你慢慢做,”崔祈彦说完又紧跟了一句,“给你五日够不够?”
不给她个期限,还不知道她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云苓艰难地点了点头,“奴婢尽量。”
崔祈彦转过脸来,嘴角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夜深,崔祈彦回到卧房就寝,云苓几人也从里面退出来,回各自的住处。
“云苓,你有心事?”路上,孟冬见她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云苓回头看了看没有旁人,便低声跟她说道:“世子嫌我自作主张,罚我绣荷包。你也知道,我最不擅长这个。”
“啊?”同样头疼针线活的孟冬一脸同情,“你做了什么事,让世子用这个罚你?”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