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的远处传来一阵悲凉的唢呐声,随即便是哀嚎哭泣声。
风寄灵愕然之余抬眼往窗外看去,只见远处的街角一片白色。
“这是?”
“尚书府今日出殡。”
南宫煞语气淡淡,但眼底却锋利如刀。
风寄灵看着远处那漫天飘舞的纸钱,一束束在空中摇晃的灵幡,有抬着的纸人,纸马,各种摇钱树,金山银山,还有牌坊,门楼,宅院,再往后就是抬着的棺材,大声哭泣毫无感情的送殡人。
“谢尚书和皇后,太子,倒是心狠。”
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的亲侄子,自己的亲表弟,说丢弃当真就丢弃,便是连停灵七日这样的规矩也可以不遵循。
南宫煞挑眉冷笑。
“不过是一颗废棋罢了,这种名门望族,有的是庶子来填补嫡子的空缺。”
风寄灵看着那些渐渐走出巷尾的送殡人群,嗤笑了一声。
“便是一颗废棋,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为他哭,真是不公平。”
“那谢钟璋尚有人为他哭,可那些被他欺辱致死的女子们,又有谁为她们哭。”
风寄灵说着,眼神冷了下来。
“王爷,我想去当年被烧毁的那处京郊别院看看。”
南宫煞怔了一下,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句。
“那处别院自五年前被烧毁后,尚书府便在别处选址重建了,如今那里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了。”
“嗯,我知道。”
那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站,也是原主身死之地。
这五年来,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待杀了谢钟璋,必要去那处别院,为原主烧香,告慰她在天之灵。
南宫煞见她眼中突然生出一种坚定,一种悲悯,不知为何,心尖儿就像是被人掐了一下,微微刺痛。
“好,待吃了饭,我陪你去。”
窗外,送殡的队伍在不远处改了道。
门外,李儒源亲自带着店小二过来上菜。
三人分三个角儿落座,聊了侍郎府和风启泰,也聊了尚书府和谢林权,甚至就连宫中的皇后,东宫的太子都在他们聊天儿的范围内。
时间,也在他们的谈话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待吃完了饭,三人起身。
当李儒源知道风寄灵还要去京郊时,有一丝心动。
可生生又在南宫煞的威压下,没敢开口,更没敢跟着去。
两人也没坐车,一人骑着一匹马奔出了城门。
身后徐炎和沈青叫苦不迭。
这好好的,两位主子怎么说出城就出城,更让他们不解的是,竟然还买了纸钱。
这操作,让他们看不懂。
一个时辰后,风寄灵和南宫煞站在一处残垣断壁,杂草丛生的黑黢黢破败的房屋外。
“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南宫煞问她。
风寄灵摇头。
“五年前那晚,只顾着逃命了。”
说着,抬脚迈步进了杂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