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四蹄乌黑的白马通体发亮,手中一杆银白色的长枪也正闪着幽幽的寒光。
此时的萧遥正斜着眼睛出神,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
“萧遥!”苏定边再次轻呼。
萧遥突然回过神来,噙着重含神色的杏眼看了一圈诸人。
“众将军!”萧遥赶忙抱拳行礼。
“萧遥,将军们多以为该在河东岸下寨,好让军士恢复元气,说说你怎么看。”苏定边说道。
“河东下寨……”萧遥结巴着抬头看了眼苏定边。
排兵布阵?这种战略级别的部署对于萧遥来说未免有些难……萧遥支支吾吾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苏思平却突然开口抢道。
“啊!”众人转向苏思平,一脸惊愕。
只见苏思平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一身黑色轻甲,披着紫色的披风,身姿修长挺拔帅气无比。
“说下去。”苏定边说道。
“我们若是据河在河东岸下寨,对军士恢复元气虽然大有帮助,但也仅此而已!”苏思平盯着苏定边的眼睛。
“我们在河东下寨,我们以河据敌,但敌又何妨不是以河据我呢?到时我们双方便是以河为界,河西大片土地难道要拱手让人吗?何况河西还有定州城这一重镇!我们在河东下寨便等于把定州推向了死路,战争还没开始,我们怎么能白白放弃这大片土地与定州这么一个重镇呢?”
苏思平一连串的发问让随行的大小军校哑口无言。
可苏定边依旧不变神色。
“少将军言重了吧,这怎么会是把定州城推向死路呢?”
“对呀,我们只是休息一夜……”
“不行!万一敌军急行军到了大河西岸,到时候面对着滔滔河水,我们如何是好啊!”苏思平坚定的说道。
“就算敌军到达河边与我们相据,定州城高粮多,定能坚守,待敌军粮尽……”
“不行,到时敌军围住定州城日夜攻打,我们被拒于河东,难道眼睁睁看着定州被围而日夜祈祷敌军粮尽吗?”苏思平一步不让。
“这……”众人无以应对。
“众位将军都是为了体恤兵士,值得赞扬。”苏思平说道:“不错,我们是日夜行军,士兵疲乏到了极点,但千万不能在此时因小失大啊,我们已经急行近十日,若在这关键时候松懈下来,万一功亏一篑酿成大错到时候悔之晚矣!”
众人无言以对,纷纷看向苏定边。
可此时苏定边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奇怪神色。
“遥儿勇武过人,平儿则是满腹韬略!”苏思平笑着赞赏道。
萧遥望着侃侃而谈的苏思平,一时间亦是敬佩不已。
“平兄!”萧遥冲着苏思平拱手。
苏思平转过身来冲着萧遥眨了一下眼睛。
军旅之中,一向慕强,听到苏定边如此夸赞萧遥和苏思平,众人也都无可厚非,脸上尽都露出欣赏的神色。
“恭喜大将军,此次出征文武双全!”众人一起贺道。
“哈哈哈……”苏定边终于开始不再不苟言笑,仰天大笑着,“走,进城!”
随着苏定边转身驱马而动,十几骑在原地扬起一阵尘土,便下山朝着远处那一座城关而去。
……
定州城孤零零的伫立在长河与大山之间,在北方的苍凉与南方的温婉之间护佑着河西的百姓与土地,抵御着北方骑兵的随意侵袭。
建城四十多年来,早就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而多年的战乱与重建也让这座城池新土旧泥交替,早就成为了渗着鲜血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