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准确的来说,他从开始就一直在被一种叫做惶恐的情绪包围着,他可以一个人来忍受疼痛,但是再多出来一个人来关心他,他会觉得很不安,满脑子都是:我会不会麻烦他了?我会不会太娇气了?他是不是不耐烦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让傅言之不生气?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越想越焦虑,牙齿狠狠咬住腮边的软肉,血腥味儿在嘴里散开,他忽然觉得有些绝望。
看吧,我果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
时间长了傅言之肯定会觉得累的。
傅言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脑子里面胡思乱想,于是一把将人抱过来,手掌在周末的背后捋了两下:“不要多想,末末。”
随即,他便被吓了一跳,这个人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突然开始闭气,抱在怀里也是僵硬不动,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般,傅言之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吓得傅言之对着他的后背又是拍又是捋,甚至伸手去掐他的腮帮子让他别咬自己。
“末末!你怎么了!松口,都要咬破了!没事没事,我没生气,我还是很爱你的,末末!你看看我,我是谁?”
这一声“末末”像是唤醒了周末的神智,怎么他这才暂时将自己从杂乱如麻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就感觉到傅言之的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耳垂:“呼吸末末,不要憋气,呼吸,张嘴,快喘口气,没事没事,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周末如蒙大赦,瞬间松了一口气,气流争先恐后地涌入气管,呛得他一阵咳嗽,傅言之抱着他捋捋他的后背,听他咳得厉害,又腾出来一只手来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周末嘴边:“来,慢点,喝点水润润嗓子。”
周末借着傅言之的手喝了两口水,像是有一些脱力了,靠着傅言之的肩膀一口一口喘着粗气,时不时还会呛咳一下,双目失神,傅言之又叫了他几声,没有反应。
傅言之抱着他,感觉心痛到都要揪在一起,酸酸胀胀的,他抱着浑身无力的周末,抬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
“末末,末末?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周末的眼珠这才转动一下嗓子里挤出一声:“嗯。”
傅言之感觉到怀中的人还在小幅度地颤抖着,眉毛间的沟壑更深了,他让周末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摸着他的左手手腕,果然,他的心跳快得吓人,扑通扑通得约莫着一分钟直奔一百四,傅言之摸着心惊,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周末,让周末靠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地给他揉着后心。
“好点了没有?末末?别害怕,我在这儿呢,你看看我呀。”
等周末的心跳平缓一些了,他才停手。
“你哥哥给我打电话了。”傅言之看了一眼手机,低声轻柔地说,那个语气像是在哄他:“他很关心你呢,要跟他说你在医院吗?”
周末的眼神发直,愣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末末为什么会受伤呢?因为今天陪我出来遛狗,和胖胖玩飞盘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这个理由可以吗?”傅言之问。
“他不会怪你吗?”
“不会,因为你是在和胖胖玩游戏的时候摔的,要怪只能怪胖胖。”
周末这才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吧。”
和周云宁简单地讲了一下后,傅言之这才终于把自家这位小祖宗拉到医院挂上号,周末跟着医生去拍了片子,果然是骨裂,在给他打石膏的时候,周云宁赶过来了。
“怎么弄的啊。”
周云宁看上去比较凌乱,应该是接到了消息,直接在家居服外面套了件衣服就赶过来了,见弟弟疼得小脸发白,浑身冒冷汗,直接上手给他将额头的冷汗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