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的是扬威将军?他不是在安庆道吗?”皇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溪关,溪关的陈角肯定是收到了陈锋的命令,所以才从溪关撤走,让乾人大兵长驱直入的。”
皇帝这话惊醒了所有人,他们刚才太过震惊,一下子没有将这些事情联想起来。
“该死的陈贼,他也是寅国人,世代都是寅国人,岂能与乾人合作?谋我寅国神器?”
“陈贼可恶,当初就应该派大军摧毁之,如今就不会两面受敌了,哎。”
“陛下,垣城,垣城啊。”兵部尚书赶忙走了出来,“陛下,当初陈角北上的时候走的是中奉港水运去的上蔡,再到溪关。如今陈角撤兵溪关,必定走上蔡,沿江而下,进了中奉港。此人早在中奉港囤积了大量战船,恐怕就是为了如今能够快速渡河,取垣城的。”
所有人震惊了,要知道垣城可是寅国少有的大城、坚城,如今若陈角趁守军不注意的时候夺取了垣城,待他八万大军进入垣城后,与安庆道的陈锋两路夹击,寅国中部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皇帝,快,快让黑虎军南下,不可让陈锋渡江!”皇帝腾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手颤抖的指着下方的兵部尚书说道。
没等兵部尚书离开的时候,又有人被带了进来。
皇帝见那人并非身穿官服也非军队众人,当即不悦,大怒,“你们这事作甚?这里是太极殿!”
“陛下,末将江东道总兵吕凯。”
皇帝眉头紧皱,“你既然是江东道的总兵,为何没穿官服?还有,你远在关东道,来直隶做什么?”
“陛下,江东道出大事了,末将跑死了四匹战马就是为了能够早日将情报送来京城啊。”总兵直起身子拱手对着上方的皇帝说道。
“混账,皇帝跟前,你一个小小的总兵,竟然敢直视!”
总兵听完,当即趴在地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末将只是…只是情急,我……青莲教在江东道起兵了!”
总兵直接挑选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整个朝堂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良久,皇帝才开口询问一番,“你……刚才说什么?”
“陛下,青莲教在江东道起兵了,兵马数十万,打出了要为……要…要为前朝、和列国王公们报仇。”
“噗!”
青莲教一直是寅国的心腹大患,但是青莲教一直是民间组织,又远离朝廷能够掌握的中枢。既不能用军队强力镇压、也做不到官府的惩治,最后每一任皇帝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有他们在江东道、岭西道一带活了下来。
如今青莲教也在这寅国危机时刻站了出来,想来必定是与陈锋有所联系的,否则怎么可能都在这个节点的时候爆发的呢?
皇帝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爱卿,爱卿们,你们快想想办法,如何……如何能够平叛。”
“报!”又是一声急促的声音,一名禁卫军从外边冲了进来,一手中拿着一只信鸽,另外一手拿着从信鸽爪子旁边拿下来的竹筒。
“何事慌慌张张的?”皇帝稍微冷静下来后,询问道。
“陛下,这…这是岭南惠城发来的战报,他们动用了信鸽。”
皇帝伸手,取拿那封情报,摊开一看,翻了个白眼后便昏倒在龙椅之上。
在他的脑海中出现的最后一行字是:红巾军裹挟大量百姓起义。
太医从外边慌忙跑了进来,此时的皇帝已经微微转型,就在大殿之上,太医右手搭载皇帝的脉搏之上。良久,才开口说道,“无碍,陛下只是急火攻心,应当注意休息。”
皇帝忽然爬起了身子,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快,快给我看看刚才的战报。”
皇帝起身,将战报拿在手上,再次看了起来,随后从上方重重的砸了下去,“看看,看看你们为朕守护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