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规模并不算大,李廉年也是出了名的清官。
整座府邸能用来侍客的,也只剩下他那间老旧的书房。
“寒室微陋,殿下莫怪。”
苏长安没有急于回复,而是扫视了四周有些年头的家具。
家具老旧,凳椅甚是有虫蚁啄咬之痕。
难怪人说李廉年吝啬寒酸,这么多年俸禄不少,也不见得把家具换一换。
“太傅,您在朝中的奉禄并不少,为何……”
注意到苏长安方才的目光,李廉年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殿下有所不知,其实你眼前所看到的,并非就是真实的。”
“太傅何意?”
捋了捋长须,李廉年白眉微蹙,语气老迈:“北离乃大夏第一城,不论资源还是师资,那都是无可挑剔的。
人常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那距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偏远地区,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老臣顿悟圣道,心怜忍不得百苦,只能用那点微小的俸禄,对天下寒子略尽绵薄之力。”
“恕老臣冒昧,殿下应该还从未走出过北离吧。
待您赴疆之时,韵华背后的一层面纱,自然会为您揭开……”
确实挺冒昧的。
苏长安略显尴尬,他的确未出过远门。
但也怨不得他,身为皇子,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