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并没有扯下苏长安的面具。
萧林皱眉,收手背后而站,笑了声,“小子,你故意的?”
还不等苏长安开口解释,萧林便抬手打断,轻笑了声,叹道:“年纪轻轻,便武艺至此,后生可畏啊……”
坐回案台后面,萧林端起茶碗,用碗盖轻轻抹去浮沫,抿了一小口。
他方才之所以出手试探男子,是因为他曾经怀疑过男子是苏长安。
一番试探过后,直接断了他的猜想。
虽说他认为苏长安懂些御人之术,可却从未听闻过他会武。
适才男子所展示出来的身法技艺,显然不是一两天可学会的,那种敏捷的反应骗不了人。
“统帅谬赞了,实乃统帅手下留情,不然以属下的皮毛功夫,怎躲得过。”
苏长安明白,要想彻底打消老丈人对自己的疑心,必须做出些与皇子身份截然相反的事情。
就比如拍马屁。
“哈哈哈~”萧林看着眼前男子大笑了两声,他本以为这新兵是个狂傲不桀的人,若非如此,怎会疯到带几千兵马跑去攻打别国城池。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
那他倒疑惑了,这么个人为何会在当时丧失了理智,于是他毫不掩饰地问:“可否与我讲讲为何你会带前锋营和三千营杀上天北?”
沉吟半晌,苏长安低眉沉声,垂落的手不经意合拢,口中轻吐两个冰冷的字:“报仇!”
眉头紧蹙,听到这个理由时,萧林顿了一下,继续静静地听着。
“他……原是义字营的一个老运输兵,是他领我进的军队……”
往事回幕,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老昌于他而言,是他来军营的引路人。
还记得自己刚来时,他特地腾出位置让自己住,次日清晨更是亲自带自己去登记。
在众人不相信自己时,唯有他……在默默的支持着自己。
一场洞窟坍塌,他不惜把手冻坏,一刻不停地刨着冰……
在自己立功后,他高兴地不知所措,甚至比他自己立功还要高兴。
众人欢呼雀跃时,依然不缺乏角落处祝福的目光。
他和老昌锄过地,挑过水,烤过红薯,那段美好的记忆犹新,但也只定固在了那一刻。
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可就是这么个人,见自己无处可去时,带自己来到了这里。
可……就是这么个人,他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