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宛如一层轻柔的金缕薄纱,悠悠地洒落在那蜿蜒于林间的幽僻小路上时,小宁已然回到家中。
环顾四周,爷爷的身影不见踪迹,他却未多作在意,径自在灶台前升火造饭。
“小宁哥好。”庭院外,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迈着蹒跚且略显笨拙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过来。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迈着蹒跚且略显笨拙的步伐,瞧他那小小的身躯,从头到脚沾满了泥泞,仿若刚从泥沼中打滚而出。那件原本蓝色的小褂,此刻已分辨不出颜色,到处是泥渍和草叶。
那张原本应是粉嫩可爱的小脸,此刻却被泥土和污渍涂抹得不成样子。鼻涕如两条蜿蜒的小溪,从鼻孔中淌出,挂在嘴唇上方,摇摇欲坠。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滩滩湿漉漉的痕迹,使得那原本就脏兮兮的脸蛋更显狼狈不堪。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沾着几根枯草。唯有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这一片混沌中依然透着几分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与灵动活泼。
他咧开嘴,露出几颗稀疏且参差不齐的小牙齿,扯着稚嫩的嗓子喊了一声,向小宁打完招呼后,便又蹦蹦跳跳、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家的方向跑去。跑起来的时候,两只小手还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脚下的小鞋子也似乎随时要脱落。
“二狗,你每日皆弄得这般脏兮兮,此番又是去玩那泥巴,归家定然又要挨打。”小宁满脸无奈,话语中透着几分无语。
此时,晚风轻柔如绸,带着丝丝凉意,悄然掠过庭院。天边残阳似血,将周遭的云彩浸染得一片嫣红,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二狗听闻小宁之言,满不在乎地咧咧嘴,露出那缺了两颗门牙的豁口,笑嘻嘻地道:“小宁哥,怕啥哟,挨揍俺也不怕,好玩便成。”言罢,还朝小宁扬起那满是泥巴的小手,脏兮兮的脸上透着一股倔强与顽皮。
小宁无奈地摇摇头,叹道:“你这皮猴儿,真拿你没法子。”
二狗眨眨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凑到小宁跟前,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宁哥,明日咱们一同去抓蛐蛐,可好?”
小宁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就你这调皮捣蛋的性子,我可不敢与你一道。”
二狗一听,赶忙拉住小宁的衣角,不住地摇晃着撒娇:“小宁哥,你最好最好啦,一起去嘛。”
这孩子,两日未曾挨揍,第三日便定会早早地迎来一顿暴揍,时而女子单打,时而男子单打,偶尔甚至还会来上一场男女混合双打。
然而这孩子次日依旧我行我素,仿若几日不挨打便浑身不舒坦一般。那小小的身影,携着满不在乎的执拗劲儿,似乎将挨揍视作了生活中一场无关痛痒的嬉闹。
二狗这小子,整天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有一回,他跟着村里几个稍大些的孩子去村头的果园偷果子。那几个大孩子都机灵得很,摘了果子就跑,二狗倒好,被果园主人抓了个正着。
还有一次,他非要去河边捉鱼。结果鱼没捉到,自己倒掉进了水里,扑腾得像只落水的小鸡,把周围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小宁赶紧把他拉上来,他还一脸不服气,说下次一定能捉到。
这二狗啊,有次看到别人家的鸡在草地里觅食,他突发奇想,想给鸡套上缰绳当马骑。结果鸡被他吓得四处飞窜,他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最后鸡飞到了树上,他只能在树下干瞪眼。
最有趣的是那次他模仿大人插秧,在自家的田里弄得满身是泥,还把秧苗插得东倒西歪。他爹看到后,气得拿起棍子就要揍他,他却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小宁实则也万分渴望能与二狗一道出去掏鸟窝、捕鱼,肆意畅快地玩耍上几日。瞧着二狗每次归来时那兴高采烈、满是精彩故事的模样,小宁这心里啊,羡慕得犹如猫抓一般。
毕竟小宁现在才八岁多一点。
然而,小宁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