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气息干净清冽,温柔平和,是相当受小动物喜爱的味道。
他的手掌也很温暖,抚摸的力道轻轻的,似是拥有催眠的魔力,摸得兔团逐渐放松警惕,软软地摊成兔饼,趴在了姬玉衡的大腿上。
他昏昏欲睡,无意识地伸出粉粉的舌头,舔了舔姬玉衡的指尖。
感受到指尖上的热度,姬玉衡宠爱地点点兔团的小脑袋,将他轻柔地放在暖好的锦被中,让他继续睡觉。
锦被又暖又轻,用熏香熏过,闻起来香香的,还有一丝姬玉衡的味道,兔团如同坠入了柔软的云朵之中,没一会就真的睡着了。
等兔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倏地睁开眼睛,懊恼于自己竟然睡过去了,这不应该啊,他哪有这么贪睡,怎么会在杀人的时候睡着呢?
幸好他还在姬玉衡的房间里,并没有被送出去,绮雪看了看周围,原来自己还在床上,姬玉衡就把他放在枕边,还给他盖了一条手帕缝制的小被子,他就在一旁静静地睡着。
兔团见状,立刻跳到地上,从床底拖出小瓷瓶,变回人形,拿着瓷瓶靠近姬玉衡。
烛光黯淡,绮雪可以看到姬玉衡宁静的睡颜,没错,只要他掰开姬玉衡的嘴,将丹毒的毒液灌下去就行了,简直是轻轻松松,易如反掌……
他的指尖即将碰触到姬玉衡的双唇,然而就在这个瞬间,窗外响起了尖锐的猫叫,是府中喂养的两只猫儿打了起来,一路打到卧房的窗前,撞得窗户砰砰作响。
绮雪被突如其来的猫叫声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没拿稳小瓷瓶,竟不小心将毒液全都洒了出来,淋得自己满身都是,却半滴都没洒在姬玉衡身上。
完了!
绮雪眼看着自己将丹毒吸收得一干二净,心都凉透了,他不明白自己今晚为何会出这么多纰漏,这不应该啊,明明他离杀掉姬玉衡就差一步了,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这时姬玉衡已然有醒来的迹象,身体动了动,绮雪见势不妙,打算先溜出去再说,却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身体开始发烫了。
吸收过丹毒的肌肤变得滚烫,化作一股灼烧感,迅速扩散于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要将他蒸熟了一般,让他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呜……”
绮雪捂着肚子,身体蜷缩成一团,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
丹毒对人类是剧毒,却是妖族的媚药。
他体内怪异的感觉不仅仅是痛苦,还是酥、是麻、是痒。
似是水流遭到阻塞,他的身体成了水壶,存放的水越来越多,却无人汲取,胀得他难受。
但这种极度的饱胀感中竟然还夹杂着空虚的感觉,让他想起了每一个和卫淮度过的夜晚。
有时卫淮起了坏心,吊得他不上不下的,现在的难受就和这种被吊着的感觉很像,却远比那时更煎熬。
他满脸汗湿,不得不张开双唇艰难地呼吸着,早已变得泪眼朦胧。
理智愈发昏聩,绮雪渐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觉得自己似乎就在那张熟悉的软榻上和卫淮纠缠。
卫淮的眼中盈满笑意,坏心地故意不碰绮雪,等着绮雪求他。
绮雪倒在松软的地毯上,十指陷入软毯,抓紧长长的绒毛,小声地呜咽着。
“七郎,求你……”
姬玉衡睁开眼睛,在看清事物前,最先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声甜蜜又痛苦的啜泣。
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攀在床沿边,胡乱地抓着,刚好抓住他的手,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将他微凉的手指贴在滚烫的脸颊上,发出满足的低吟。
姬玉衡怔了怔,往床下一看,借着烛台上唯一留下的灯火,他看清了抓住他的人。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坠入了一场幻梦,但指间真实的触感告诉了他,这不是他的梦境。
容色绝艳的美人伏在他的床边,衣衫凌乱,双颊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