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惠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真是懊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尤其是提到牧游时,气得咬牙切齿。
牧草闻言嘴角一扯,目光深邃,冷笑道:“就凭牧游的功夫,现在指不定已经到山上了。牧游曾经出现的事,娘亲千万不要提起,否则会有疯狗乱咬人之嫌。至于大房……”
牧草看相如钢铁一般的男人——牧判官和牧野,漂亮的脸上似是染上了冰霜,令人不寒而栗,亮晶晶的眸子现出凶恶,言语冰冷道:“牧家留不住大房了。娘啊,你是怎么想的啊,在这节骨眼上
,你去招惹大房干啥啊?”
淑惠也是追悔莫及,道:“我……我这不也是想尽快跟福九结交吗?”
“结交?现在不用结交了,已经断交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明哲保身了!你把事情都推到奶奶身上,这个锅让奶奶背。还有,你立马让人去请舅舅,让舅舅以族老会的身份出面,为大房主持公道。”
“我们为啥要帮助大房?”
“我们是在帮助自己好吧!经大房的婆娘这一闹腾,牧家已经留不住大房了,牧家的名声也臭了,我们若想清者自清,必须
表明态度,反正苛虐大房的人是奶奶,不是我们!”
“如是这样,我们不就把你奶奶给卖了吗?”
“今天我们把奶奶卖了,明天就再把她哄回来,那老东西愚蠢至极,又没见过世面,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还不能掌控她的喜怒哀乐吗?”
淑惠在权衡利弊,点头道:“我晓得了,你安排的事,我即刻去办!”
淑惠转身离开,牧草也悄无声息地离开。
牧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在场终归是不太好,以此避嫌也不错。而且,凭她的力量,也改变不了什么。
牧草回头
看了看弗离,冷声一笑,眼中寒光四射,心道这女人今天倒是聪明了,不过日子还长,最后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正堂,牧家人将愤怒到几近癫狂的牧老太太安抚好,牧老太太依然意识混乱,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村民则将牧判官父子搀扶到床上,想要给他们致伤,但是被拒绝了。
牧童牧笛依偎在弗离的怀里默不作声,现在他们把事情闹开了,余下的事,就交给牧判官去做了。
牧判官推开寡妇荷花准备给他治伤的手,怒道:“身为男人,我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护,有什么脸面治
伤,不如死了算了。”
荷花点指着牧判官的额头说:“牧判官,不是我说你,你这头倔驴能不能听点话啊?你这血流干了,人也死翘翘了,你还怎么保护老婆孩子啊?”
“荷花你别说了,我指定不会治伤!”
“那你想怎样?”
“我老婆要休了我,你说我要怎样?”
荷花气得直跺脚,姣好的面容稍有愠色,怒道:“你婆娘休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你若平日里挺起胸膛护住妻儿,岂会有今日之祸?你爱治不治,就让这血流干了吧,流死你个倔驴!”
“我死了与你何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