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有恃无恐地怒吼道:“管家,我何错之有,你因何惩治于我?我可是秦姨娘的人,你惩治我,如何向秦姨娘交代啊?”
管家点指着张管事道:“你何错之有?我如何向秦姨娘交代?我告诉你,就算是秦姨娘也不能辱骂小姐!”
管家的手下早就看不惯张管事对管家大呼小叫,直接将张管事拖出去,绑在了行刑架上,抡起刑杖就打。
张管事是大厨房的管事,她平日里打人骂人甚至杀人都做过,就是没挨过打。
此时,刑杖落在身上,剧痛无比,她也算是领教了挨板子的滋味了,真他娘的不好受啊!
管家余怒未消,怒吼道:“给我打!重重地打!”
牧牧见到管家惩治下人,吓得蜷缩起来,抱住芒芒道:“咳咳咳……咳咳咳……芒芒,我好害怕!”
芒芒抱着小姐,不满的眼光却落在管家的身上,道:“管家想要惩治奴才,也该换个地方,何苦吓到我家小姐呢!”
管家躬身道:“小姐,奴才无意惊吓小姐,还请小姐恕罪!只是,这奴才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冒犯了小姐,奴才定当惩治于她,以儆效尤。”
牧牧貌似被吓到了,不敢
再提离开张家之事。
张旗不离开张家,管家的差事就还有的做,心说这步棋走对了。
秦姨娘和张管事不知道张旗的身份,自然不会将张旗放在眼里。
管家打张管事,说到底,都是内部矛盾。
但是,张旗若是离开张家,惊动了张员外,那么,这件事就是敌我矛盾了。
管家知道张旗的身份,是以,他不但要把张旗放在眼里,还要把张旗放在心里供着。
芒芒将惊恐的牧牧从地上搀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牧牧依然表现得很惶恐,这身娇体贵的小姐病,被牧牧演绎的淋漓尽致。
牧牧见张管事惨叫的厉害,遂好心地求情道:“管家伯伯,您要打张管事二十板子,现在已经打了八板子了,要不就算了吧!饶了她吧!”
“啊?八板子?”管家感觉莫名其妙,心说:“小姐啊,你这八板子是怎么数出来的啊!刚刚明明已经打了十八板子了啊!”
但是,难得小姐数着板子,惊慌之下,数错板子也是有的,管家对着门外说:“小姐,咱说打二十板子,就打二十板子,一板子不许少?刚刚打了八板子,再打十二板子!”
张管事自己也数着板子呢,
心说这二十板子就快打完了,怎地还附赠十二板子呢?
行刑的奴才都是管家的人,知道管家说一不二的脾气,是以,乖乖地为张管事补上了十二板子。
打板子是很有技巧的伙计。
有时,眼看着板子下去,皮开肉绽,但是未必有多重,总归是皮外伤,那都是糊弄人的花活。
有时,眼看着板子下去,皮肉完好无损,但是皮下却已经骨断筋折,那才是害人不露声色的花活。
张管事是秦姨娘的人,而秦姨娘的弟弟总想将管家排挤出张府,取而代之,是以,管家和秦姨娘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仇敌了。
管家惩治秦姨娘的人,不管是轻打还是重打,这仇怨已经结下,不可逆转,是以,张管事挨的板子便是第二种,伤势严重,不会致命,但是她的双腿怕是保不住了。
芒芒此时简直是目瞪口呆,她原以为她家小姐柔弱可欺,原来她家小姐是不露声色的软刀子杀人啊!
她家小姐借用管家之手,惩戒了嚣张跋扈、目无尊卑的张管事,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芒芒低声说:“小姐,您真厉害!”
牧牧低声道:“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主仆脸掩面而笑
,但是却发出了掩面而泣的声音。
管家的差事办完了,不宜久留,否则,张旗若在生出离开张家的念头,会生出不可预知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