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说适合的话,做适合的事,他只是把这场亲事当成了一个任务,一项工作,只要完成,就好。
“就算是为了你爹,你也不该强留这个孩子。皇上对你爹已经诸多顾忌,你以为为什么皇上到现在还容忍他,是因为他还愿意给他机会。”墨北晟的声音很冷漠,平稳地仿佛在叙说天气一般随意,他认真地
望着陆霓裳,“你猜,你父亲会不会以为有了这个孩子我就彻底地站在他那一边了?而皇上,又会不会因为对我的猜疑,而让墨府和陆府一起消失?”
这是一个很大的恐吓,甚至没有证据,只是单纯的推断。
若是在平时,陆霓裳不会这么容易地被糊弄住,但是这一刻,她心慌意乱,失措无助,墨北晟的话就像惊天的响雷一样,让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知道陆霓裳心里的痛苦,墨北晟也不知道,以为她只是伤心无法留住这个孩子。
其实不是,陆霓裳的心里藏着有一件事,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巧秀都不敢说,当她知道这件事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天才出来,她宁愿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妇人,宁愿自己不要懂这么多,这样也许她就能快乐一些。
她爹早已权倾朝堂,可是这两年皇上的倚重已经让他忘乎所以,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想着往上爬。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地位已经让他不再满足了,他的心里多了一个黑洞,需要用更多的权势填满。
陆霓裳听到她爹的第一谋士和他的对话,那人建议她爹夺权,从天子的手中夺下权柄,她爹沉默,并没有回答。当她听到这样的对话,吓得腿都发软了,她通读诗书,知道太多改朝换代的事,这样的行为叫做,谋朝篡位。
最可怕的是,她找人调查的结果告诉她,她
爹确实动了这样的歪念头,即使他并没有打算走到最后一步,但是他目前所作所为,是任何帝王都不会容忍的,尤其是像上官泽这样骄傲自负的帝王。
“我恨你们。”陆霓裳无力地瘫倒在床,泪水沿着脸颊打湿了被褥,绝望的痛楚布满了她的脸颊,她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任何事,她早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甚至是杀了她的孩子。
她好恨,好恨那些一直逼迫她的人,恨父亲的野心,也恨墨北晟的忠心,更恨自己的痴心。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公瑾赐只是耸耸肩,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望了一眼低头痛哭的陆霓裳,这个女人其实很可悲,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却猛然发现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所谓的宠爱、地位、权力,都是可以随时拿来牺牲的,而她,在父亲的眼里、在丈夫的眼里,都不及那些虚无的东西重要。
轻笑一声,公瑾赐离开了这间充满了悲哀的房间。
最悲哀的是,这个女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牺牲的孩子并不能换回她爹的性命,也许还会加快了他父亲灭亡的脚步,而墨北晟,显然并不打算告诉她,否则也不会故意误导她了。
“墨北晟。”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喃他的名字,公瑾赐的唇边泛起了诡异的笑,“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呢?”
真想撕开他那种永远淡定自若的表情,看一看他惊慌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