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确实有人跑进了山庄,只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山庄的主人,公瑾赐。
清颜打发了乾管家,只身回了她的房间,她让侍女都守在门口,不许进入。
一推门,便是满屋子的血腥气,熏得清颜眉头深锁。
“怎么样了?”清颜关上门,询问守在床边的少年,少年那一脸的苍白也不知道是被吓到的,还是原本就是这么不健康的肤色。
“我,我止不住血…”马哲宇的声音仓皇失措,偏过头看着清颜,眼底闪过自责,仿佛在为自己的没用而沮丧。
“去打一盆热水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视线锁在床上那人紧闭的脸上,腰际的窟窿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来,白色的纱布早已染红,连床单上也满是鲜红。
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无生息的公瑾赐,她走到床边,扯开他的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她一咬牙,扯开浸红的纱布,纱布早已粘上了伤口,只是轻轻一扯,床上那早已昏迷的人忍不住闷哼出声,额头满是冷汗,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真是不要命。”低啐了一声,清颜低下头仔细地将手里
的金创药全部洒了上去,又拿了一粒化血丹塞入他的口中,视线落到手里的紫叶露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用。
紫叶露,是世间最好的急救圣药,由毒蛇出没最多的清琅山上的紫叶草制成,只是药性甚烈,很多人无法忍受其如被烈火般灼烧的痛楚,但是痛楚过后的恢复确实其他任何药物都无法比拟的。
犹豫片刻,还是将紫叶露放回了袖中,她仔细地为他止血,不得不说她的金创药还是非常有效的,渐渐地血止住了,她立刻将他扶了起来靠在怀中,白色的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得极厚,见纱布上没有再渗出血丝,她才微微放心,只要血止住就好。
“水来了。”马哲雨端着一盆水进来,看到公瑾赐靠在清颜怀中的样子,尴尬地立在门口,进退不得。
“进来。”清颜小心翼翼地抽开身,走到热水边,拧了毛巾,为他擦拭了下上身,看到马哲宇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轻笑,“怎么了?”
“那个…男女授受不清,不如还是我来吧。”马哲宇红着脸,视线却落在清颜的手上。
“我可不是什么待嫁的黄花闺女
。”清颜轻笑,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在她的心里,这些确实不算什么。
她算不上大夫,但是对这些还算熟悉,姬羽的医术极好,而她自从进宫之后便自行研习医术,毕竟在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会一些医术皮毛是很有用的,后来虽然出了宫,身子里却始终余毒未清,姬羽见她对医术似乎有几分天分,便教了她不少。
瑾楼里的男子比女子多得多,她平时出现也是戴着面具,披着宽大的披风,不辨男女,没有那么多忌讳。
“可是…可是…”马哲宇咬唇,总觉得不太好。
“来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受伤的?”拉起了软被,轻轻地放置到他的身上,清颜走到屏风后换了一件衣服,将身上染了些许血迹的衣服换下,重新走了出来。
马哲宇的呼吸一顿,满脸通红,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那个江大人,就是他害得我们镖局被查封,害得我们流落街头,那天在街上我以为是我认错人了,可是我昨天又看到了这人。”
镖局的事情,清颜也是略知一二的,倒是没想到还跟这个知府
江大人有关。
“你不要告诉我,你笨到一个人去报仇?”清颜挑眉,满脸的不以为然。
“原本,我是想接近这个江大人,伺机打探当初为什么会陷害我们。谁知道居然让我偷听到一个秘密,我想用这个秘密跟他交换,就写了匿名信去知府衙门,让他为我们镖局平反,谁知道这个人出尔反尔,在约定的地方设下了埋伏。”说到这里,马哲宇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