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兵部尚书贾越下狱,贾家被抄,念其辅佐了两代君王,赦免其九族株连之罪,然,贾家直系皆受斩首之刑,以儆效尤。
一时间,轰动整个靖国,偏偏靖国的朝堂之上,确一片安静,谁都没有为贾家抱不平,反而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刺杀帝王这样的罪名,谁求情都无法赦免,谁都知道贾越是陆大学士的人,他一出事,陆大学士闭门不见,抱病在床,直到贾氏被斩二十六人,他都未曾露面。
陆大学士的冷情寡义,让那些聚集在他身侧的人心寒不已,似是而非地慢慢疏远于他,而他,却始终不曾出过学士府。
没有人知道,不是他不愿意出门,而是他无法出门,他确实抱恙在身,昏迷不醒,连床都下不了,陆府秘密请了许多大夫,谁都看不出根源,纷纷说他这是心病所致,让他在家安心休养。
众说纷纭,矛头直指陆大人,偏偏他又不出来澄清,更让传言扩大恶化,原本势力庞大的陆大学士,竟在一夕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人物,明眼人一看自然心知肚明这是皇上要出手整治,平日里这位
陆大学士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见他没落自然是落井下石,谁都不会出手帮忙。
所谓墙倒众人推,便是这样。
等陆大人能够下床,才发现事情早已发展到无法挽回的趋势,他连力挽狂澜的本钱都没了,这一下他是真的心病缠身,彻底病倒了,连御医都表示回天乏术,要慢慢休养。
皇上趁势让他在家安心养病,手里的公务暂时移交两位王爷处理,这一场毫无硝烟的战争,就这样悄悄落幕了。
大家纷纷在心中赞叹皇帝的雷厉风行,仔细想来,这一连串的连环计可谓环环相扣,步步逼近,未动摇国之根本,没有对陆启松赶尽杀绝,保全了他仁君的名号,却让他动弹不得,果真是好计谋。
功成身退的墨北晟,安然地坐在府里,和两位王爷小酌。
“将军,王妃跪在院外,求见将军。”奕云突然出现,面带为难,毕竟那人是将军的妻子,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头。
“告诉她,陆大人如今身子不爽,让她回陆府伺疾已是本王的底线了,若是她执意闹下去,休怪本王不念夫妻之情。”墨北晟冷
笑一声,吩咐奕云,“剩下的,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告退。”说完,鬼魅般地消失了。
上官睿笑嘻嘻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摇头道,“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自己的老丈人下手,北晟,果然还是低估你了。”
“若非他有意同别国联手,我不会这么急着动手。”墨北晟也为自己斟了一杯,晃了晃杯子,“更何况你也知晓,我始终对纳兰一族的案子有所怀疑,当年他混淆视听,令我匆忙结案,我派人调查此事许久都毫无眉目,如今陆府没落,他身边的人纷纷同他离心,正好给了我机会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
“就算被你调查出来又如何,你要亲手推翻当年的结论么?还是,你要陷皇上于昏君之忧吗?”上官澈执杯的手微微一顿,旋即一笑,“你该知道,当年纳兰一案轰动天下,若是如今翻案,皇上该如何自处?一个三代忠臣,被误判成谋逆叛贼,牵连纳兰一族百余条人命,你是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
墨北晟明白上官澈的意思,当年他年少气盛,做事不留余地,一心只想帮皇
帝安稳朝政,当年纳兰家位高权重,功高震主,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之后便立刻动手,如今想来倒是太过草率了。
“听说,你的颜夫人在云州城?”上官睿倒是对这件事更有兴趣,“你还真不担心公瑾赐那只狐狸把你的娇妻给吃了?照我看,那家伙可是个不安好心的人。”
“公瑾是个君子。”虽然大多时候做事胡闹,但是却是个有原则的人,对于他的人格墨北晟还是相信的。
“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