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必然不会离开知府,却没想到她居然主动要求外出。
他们没有要马车,清颜戴着白色的帷帽,一行人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小梅会些拳脚功夫,便作了向导,想来也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有个熟悉的人总是好的,清颜也没有拒绝。
“这些人,怎么就躺在路边?”马哲宇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即使后来跟着哥哥离开了镖局,也不曾真正经历过穷困,自然不明白饿肚子的滋味。
“他们大多都是近郊的,原本只有在特定的日子才会进城,但是如今庄稼被冲毁,他们无以为生,只能到城里来行乞。大人每日都会在衙门口设粥摊,他们便等在这里。”
清颜并不停下脚步,只是袖中的拳头微微握紧,面色微沉,周边的难民七倒八歪地靠着墙边,眼中并无贪婪愤怒,只有淡淡的绝望失落。
也许,他们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这样无家可归,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努力干活,以为这样就能平淡度过这一生,却没想到一场天灾夺走了一切,他们所依赖的皇帝和朝廷
却并没有及时地给予支援,反而让他们如蝼蚁般地生存着。
“不要,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他只是有些发热而已,他的身体从小就不好,求求你们…”一个妇人紧紧地搂住怀里的孩子,跪倒在地,对着面前两个官兵不停地磕头,泪流满面,让人侧目。
“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一旦发现有发热现象的人就要带出城隔离开来,不能因为这是个孩子就让他祸及整个宜城。”两个官兵也不是蛮横的人,看到平日里他们守护的百姓如此狼狈哭泣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他们很清楚,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得了瘟疫,不隔离开,到时候整个城的人都要为他陪葬,这是他们担当不起的。
“他真的只是身体不好,求求你们不要带走他。”妇人不停地磕头,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红,双手却紧紧地抓着儿子。
两个官兵面面相觑,让他们对这样一个妇人动粗他们是肯定做不到的,但是上面的命令却是不得不遵守的。
“我是大夫,不如让我为这个孩子把脉看看,是不是瘟疫?”清颜轻移莲步,走到妇人身边,蹲下身,玉葱般的手指搭上了男孩的脉搏,面色微沉,吐字清晰,“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