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安城流花街中间的小酒馆里,一个佝偻的老头挨个走到众人桌前讨着钱。也不知是因为风烛残年还是身体抱恙,老者说话之时,显得有气无力。
“客官听个曲吗?”
其他人都对这老头一脸嫌弃,倒是倚靠最后方阴影下的司南溪,摆摆手,示意老者坐下。
昨日司南溪跟言瑾吵了一架,加上练霸体术过猛,身体还没恢复。懒得去上课的他,干脆找了个酒馆听起曲儿来。
“老头,你可是临安城本地人?”
“老朽正是临安人。”
“我不想听你的曲儿,可以的话,你给我讲讲,这临安城过往的故事,如何?”
那老头放下背着的三弦琴,摸摸那仅剩几根白发的后脑勺,用力地在思考着。
良久,老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也突然有了光彩。
“咱现在生活的这临安城,历史其实并不久,六十年前,小老儿我年轻的时候,这里还是个荒野偏僻的小镇叻。”
“有意思,接着说。”
“中原异荒幅员三万里,共有五大洲。咱们现在所在临安城,由于地处偏远,又不属任何一国一洲。因此近百年来,一直是个普通的小镇。但自从三十年前建了现在这座修行院以后,这里就大变样咯。”
“此话怎讲?”司南溪饶有兴致地听着,下意识将话茬接了上去。
“客官,您想,修行院上上下下两三千号人,有人生活,就有人吃饭,有人吃饭就有人住宿。吃饱喝足以后呢,自然是想要些听曲逗闷的东西,这不短短几十年,临安城就从一个荒凉的小镇,变成了现在热闹的模样。”
“老头,那你有没有听过须臾峰的一些传闻?”司南溪随口一问,也没想过他能有什么像样的回答。
见司南溪想接着听,那老头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跟空空的布袋,尴尬地笑了两声。
司南溪也不吝啬甩出一小串帛币,“老头,赏你的。”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老者蜷曲的身躯如小鸡啄米般弯个不停。
老头将手挡在嘴边,刻意地把声音压得极低,却又特意让周遭都能听到。
“这位客观,你问须臾峰的事,还真问对人了!小老儿我小时候,就经常在那一片地方玩耍,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须臾峰突然就成了他们修灵院内峰弟子的修行场所了。”
“突然?有多突然?隔天就不让进了?”
“那倒也不至于,反正自从现在那个修灵院院长来了这里后,后面几年,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多僧人,道士。是他们来了以后,才慢慢不让外人进须臾山附近的。”
司南溪笑了笑,随手将自己桌前还未动筷的吃食挪了过去。
“老头,我看这中原异荒高手不少,有什么大英雄,大人物的故事,再跟我讲讲,讲的好,我这桌上的东西,都赏给你。”
老头半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摇头晃脑半晌后,捋了捋自己后脑勺几根稀疏的白发,猛地拍了下桌子。
“这位客官好眼力!小老头我虽不曾踏足修灵界,但要说这些个英雄人物的故事,您还真问对人了!”
昏暗的酒馆里,听到有不要钱的故事,众人纷纷放下酒杯,围了过来。
“中原异荒的修为,分修灵与霸体两种,看客官神采不凡,想必也是知道的。”
司南溪举起酒杯,一口饮尽,示意继续。
“灵有八段,体有九重,咱今日就重点讲讲这修灵的事!客官可听说过咱临安城的莫家?”
“莫道可?”
这名字从司南溪嘴里一出,围观的众人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吵闹的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
“啧啧,客官,你如果是临安人,你就会知道莫家那小子有多厉害。”
司南溪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整个须臾峰的弟子,除了他,没有谁会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