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带着奇特文字的金红色纸屑,有些宫中老人是认得的,也是惊得面无血色:“这不是……闽妃的衣服上最喜欢绣的……”图案吗?!
“闽妃是谁?”有些年轻的妃嫔们却是不认得,宫中可从没听过这号人物。
“住口!”张贵妃呵斥了一声,“枉议这些事情,都不想活了是不是?你,迅速搜查宫中各处,发现可疑人等立即拿住。”
“是、是!”
太监欠身,动作有些仓皇的走了。
在经过一开始的疑惑后,大殿内的妃嫔们相互对看几眼,那些年轻的妃嫔们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其实宫中也有传言,闽妃是异族女子,皇上对她千好万好,空置六宫,可她倒好,心里惦记着她的南桑情郎,竟然用南桑蛊毒谋害龙体,最后作茧自缚。
皇帝为了那件事情情伤三年之久,连后宫都不入了。
直到云妃出现。
而那位南桑公主,闽妃娘娘,自然在宫中是不能提的禁忌。
如今宫中却飘出这种脏东西来,难不成有人夜祭闽妃吗?
传言当初皇后娘娘和闽妃之间曾十分的不愉快,难道是皇后娘娘阴魂显灵,发现有人夜祭闽妃,冲撞之间,所
以发了怒?
一阵风过,诡异阴森的气氛有增无减。
大殿内众人莫不是泛起浑身鸡皮,战战兢兢起来。
张贵妃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如今皇后崩逝,她就是后宫第一人了,主理一切事务,这祭祀的事情现在搞得人心惶惶,还发现有人偷祭闽妃,这不是给她添堵吗?
官眷那一块,有部分人对宫中闽妃的事情了解不多,只看妃嫔们都如此紧张,也都惴惴不安起来。
“娘娘、娘娘、”一会儿后,太监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只找到一个铜盆,边上还有这个。”
太监把金红色独特的纸钱递到了张贵妃的面前,赫然几叠一模一样,每张都带着南桑独特印记。
大殿内瞬间哗然。
宫中曾明令禁止不得私自祭祀,如今不但有人夜祭,祭的人还是早就成了宫中禁忌的闽妃,还是在皇后四七的当晚!
江星月用极低的声音问:“闽妃不是平王的母妃吗?”
江楼月点点头,没应。
“那这夜祭会不会——”
江楼月满含警告的一眼扫过去。
江星月骤然住口。
她的声音很小,大殿内人太多了,大家又慌乱,倒是没发现是谁说的。但大殿太安
静了,“平王”两个字就轻飘飘就扩散开来。
“只发现这些,没看到人吗?”张贵妃蹙着纤细的柳眉问。
“没——”太监摇头,“老奴带人过去的时候,只看到这些,附近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顿时,张贵妃的脸色更难看了,“大礼已经行完,各位姐妹和官眷即刻离宫吧。”
她提着裙摆出了崇宁殿,立即命令太监往养心殿走。
这件事情太大了,得立即禀告皇帝才行。
江楼月唇角微微勾动了一下。这件事情,当然和她有关,但她的动作比较小,只准备了一些带着南桑印记的金红纸钱的碎屑,想以此引起皇帝的猜忌。
因为她深知,做的太过反倒太刻意,会引起反效果和怀疑,可太监却找出铜盆以及好几叠纸钱这样的“铁证”来……
到底是谁,比自己还心急,要算计谢流云?
江楼月若有所思看着贵妃远去的车辇,想起谢尧说起太子出事那晚,似乎是张贵妃提议众人往长春宫去的。
“喂,想什么呢,都喊你好几声了。”江星月推了她一把:“你不会是在担心平王吧?”
江楼月不理她:“回家,母亲还等着我们呢。”
“…
…”江星月狐疑的瞧着她,回想着今晚的事情,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