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月又急又气,想说话,却被江楼月拉住了。
江楼月好声好气的行了个礼:“母亲好好休息,女儿先退下。”说完,便拉着江星月走了。
到了外面的花亭里,江星月一把甩开江楼月的手:“你拉我做什么?你没听到母亲说什么话吗?她那么向着江逸雪,问都不问,就把所有的一切事情全推到了我们身上——”
“的确也是我们做的。”
江星月大叫:“如果她自己不是那么心机深沉算计别人,怎么会踩到那些拳套?我们见招拆招怎么了?难道等她害死我们才行吗?我真的不懂,我们是母亲生的,为什么母亲会对我们这样……所有的关心爱护,小心翼翼全给了江逸雪。”
她的表情里全是不可置信,失望,和难受。
“姐姐……”江楼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你过度关怀随意地不问缘由的指责我,也便罢了,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比你大我可以让着你,我让母亲数落我,责备我,骂我,可江逸雪凭什么?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母亲的女儿。”江星月自嘲的笑了一下,“或许我这个模样,这个身材,不但
外面的人要嘲笑挖苦,连我自己的母亲都不喜欢吧?”
“不是这样的。”江楼月极力安抚:“母亲只是听说这些事情生气我们对江逸雪做的,她没有不喜欢我们任何人,我们都是母亲亲生的女儿,母亲怎么会不喜欢我们——”
“别说了。”江星月闭了闭眼,“我不想听了。”
她朝前走了两步,揉了揉江楼月的头露出个古怪的笑:“好不容易咱们姐妹的关系好了一点,却又成了这样的局面……小楼儿啊,我是不是不适合在这家里待着?”
江楼月忽然觉得心里被一根尖刺扎到了。
前世就是这样。
她惹了祸,本来那些官员是要把她送到柔然去的,可是姐姐却替了她,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江星月,虽然看似大。大咧咧粗犷的很,其实却是心思细腻的人,极像武安侯,又因为自己和她的不亲近,母亲和父亲因为自己追缠平王,还有江逸雪的事情,对姐姐的关注不够,让她变得越发的敏感,可她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渴望父母的关注,渴望自己作为妹妹能和她打成一片——
前世,自己明明都没好好叫过她几声姐姐,她却
愿意替自己远嫁柔然,因为自己喜欢的平王在京城,因为自己不想走。
她的姐姐……
江楼月忽然抓住江星月的手:“不管别人说什么,哪怕母亲说什么,我都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都没看见……”
“我就是信。姐姐虽然脾气急了些,可你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的人,如果你真的做了,你不会不承认,而且江逸雪如今怀孕了,你又怎么可能欺负她这样的弱小,你不会。”
江楼月认真道:“所以不要说你不适合这个家,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我们姐妹要永远在一起。”
江星月眼眶微润,有些泪意,却笑着把江楼月的发髻揉乱,“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哎呀——”江楼月朝后躲了两步,皱着鼻子说:“你故意的吧,和爹爹一样,就爱揉别人脑袋。”
江星月破涕:“当然故意的,我这就是跟老爹学的嘛,小时候他经常这么干,我发髻就没一天整齐过。烦都烦死了!”
江楼月也笑了起来。
整个花亭的气氛那么的融洽,小琴和大壮小壮相互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心中也是感动颇深。
姐妹情深,
真好。
不远处,武安侯站在长廊的柱子后面,深深的吸了口气。
府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无论如何,这姐妹两人感情能这么好,多少让他欣慰了几分,但王氏……武安侯的眉心慢慢的拧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