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默了一下,上前坐在床边,“母亲感觉好些了吗?”
她握了握王氏的手,有些冰凉。
王氏把她的手反握住,“好着呢,每日都在这凌薇阁养着,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是不是没睡好?来,在母亲这儿再睡会?”
“好……”江楼月乖巧的应了一声,脱了鞋子上了榻,和王氏说话的空隙,眼神扫过王氏耳后的一块皮肤,果然看到了谢流云所说的一条针眼一般的线。
看来,谢流云是没有骗她,但,真的要用自己换母亲,从此受谢流云控制吗?
江楼月陷入无尽的纠结中。
好在王氏以为她是太累了所以心神恍惚,说了几句话便自己起床洗漱,还按着江楼月让她好好休息。
武安侯得知王氏恢复如常,自然是大喜过望,关心之余,不免责备王氏:“做针线也要控制着量,累着了自己,那臭丫头和我都会担心的。”
“做针线……”王氏记不清楚有这个事情,含糊的嗯了一声,“小声
点,楼儿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江楼月按照谢流云说着,每一日都在王氏的饮食中放了一些药粉,王氏耳后的那根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变淡了。
第六日,药粉没了。
江楼月认真的观察着王氏的情况,发现王氏虽有有的时候会急躁,但不会再向原来发作的那样不由分说责骂,什么话戳心说什么,但她知道,急躁已经是发作的先兆了。
夜里,江楼月辗转难眠。
若是不去找谢流云,母亲又怎么办?
她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换了衣服,朝着平王府的方向掠去,可就在掠出侯府三里之后,忽见屋檐上立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劲装,竟是宫九。
“小姐,请留步。”
宫九拦住江楼月的去路。
江楼月顿了顿,“我有急事,必须走。”
宫九说:“公子在下面等你。”
“……”江楼月默了一下,就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可如今他们站的,似乎是一处民居?
宫九说:“我带小姐去见公子。”
江楼月只得从房顶翩然而下。
宫九带着他,进了一道角门,顺着后院的石板小路走了几步,宫九推开门:“小姐请。”